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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种念头之后,她见到常冶说:我要离婚。

常冶听完这句话,惊怔得注视了她许久。

她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句:我要离婚。

常冶没有说话,他吸了支烟,又吸了支烟,以前常冶不在她面前吸烟。他只在写作时才吸,吸完两支烟的常冶才问:为什么?

她对常冶的问话,感到有些失望,但还是说:不为什么。

常冶是作家,又善于发现人的心理,他自然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在她的面前,他第一次显得郑重起来。

他就郑重地说:我爱你,你也能感觉到,可我现在没法离婚,她在美国。

她觉得他的措辞一点也不高明,他夫人在美国,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离婚。只要他夫人在美国签个字,办起离婚手续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她不想把这句话说破,她想,也许他对自己的爱不是全部,是有保留的。但自己对常冶的爱却是全部的。

令她感到惊奇的是,常冶很少问文君的事,他了解的那些,只局限于她说的那点表面情况。也许这就是这个男人的聪明之处。

有一次,马萍和常冶正在热烈的时候,他附在她的耳边问了一句: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她当时正云里雾里着,她似呻似吟地说:世上的男人你最厉害。

他得到了她的首肯,信心顿时大增,把爱做得越发的有声有色。

马萍是学医的,对男女的认识比一般人自然要深刻一些,自从和常冶好上后,她才明白,性在男女之间的分量其实是很重的,她想象不出,如果常冶也像文君似的,激发不出她的情绪,她不可能像现在这么爱他。她当初走近常冶,一是出于好奇,还有些崇拜,同时常冶身上那种气质吸引了她。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熟悉起来,好奇和崇拜都会随之消解,任何好奇和崇拜都是建立在陌生上的。没有了陌生,自然没有了上述那诸条理由。

随着他们接触的深入,果然,常冶吸引她的不止是那些东西了,她又发现了许多新奇的东西。在她眼里,常冶和文君相比,常冶更像个男人。

她为了表示对常冶的爱,给他买了不少男人的专用营养药,这些药都是和男人的脑和肾有关系。一个男人之所以成为男人,一个是大脑,一个是肾,这是一条广告中说的,马萍觉得这句广告词很精辟。

马萍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行动和所有的爱,唤醒常冶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