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取得政权的道路:一九二五-一九三一年(第5/18页)

保罗·约瑟夫·戈培尔于一八九七年十月二十九日生于莱因兰一个约有三万居民的纺织中心雷特。他的父亲弗里茨·戈培尔是当地一家纺织厂的工头。他的母亲玛丽亚·凯塞琳娜·奥登豪生是个铁匠的女儿。双亲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

约瑟夫·戈培尔的大部分教育是在天主教会里得到的。他先在一个天主教教区小学上学,后来上雷特的文科中学。天主教艾伯特·马格努斯协会给了他一笔奖学盒,使他能够继续入大学深造,结果他上了八个大学,先后在波恩大学、弗雷堡大学、伍兹堡大学、科隆大学、法兰克福大学、慕尼黑大学、柏林大学求学,最后于一九二一年二十四岁那一年在海得耳堡大学得了哲学博士学位。在这些著名大学、德国最优秀的高等学府里,戈培尔专修哲学、历史、文学和艺术,兼修拉丁文和希腊文。

他的志愿是做作家。他在得到博士学位的那一年写了一部自传小说《迈戈尔》(《Michael》),但是当时没有出版商愿意出版,以后两年他又写了两部剧本,关于耶稣·基督事迹的《流浪者》(《TheWanderer》)和《孤客》(《TheLonesomeGuest》),都是用韵文诗体写成的,但是也没有剧团愿意演出。在新闻工作方面,他的命运也不佳。自由主义的大报《柏林日报》退回了他所投的许多文章,并且回绝了他要想当该报记者的求职申请。

他的个人生活在初期也充满了挫折和失意。因为他瘸了一条腿,不能参军作战,因此没有能够具有他那一代年轻人认为非常光荣——至少在开始的时候——的战争经历,而这却是要在纳粹党内占据高位的一个必要条件。戈培尔并不是如大多数人所认为的那样是天生瘸腿的。他七岁的时候患了骨脊髓炎。左臀开刀不很顺利,结果左腿比右腿短了一截,而且有点萎缩,走起路来一望而知是个瘸子。这个残疾是使他饮恨终生的憾事,也是他早年心中满怀不平的原因之一。在萧条时期,在他的大学时代和煽动反对占领鲁尔的法军的一个短时期里,他常常冒充受伤的退伍军人。

他在恋爱方面的运气也不好,虽然他一生之中都把乱搞女人(在他当权之后越来越弄得尽人皆知了)当作人间至情。他在一九二五-一九二六年的日记中到处流露出对他所爱的女人(有时同时有好几个)的思恋。当时他才二十八九岁,刚刚靠施特拉塞的提拔参加了纳粹党的政治活动。这些日记有:

一九二五年八月十四日:爱尔玛从哈尔兹堡浴场写了一张明信片给我。这是那天晚上以后第一次得到她的音讯。这个逗人的、迷人的爱尔玛!

接到了艾尔西从瑞士寄出的第一封信。只有亲爱的艾尔西写得出这样的信——我不久要到莱因去呆一个星期,相当孤寂。但艾尔西就会来——等待这次相见,我是多么快活啊!

八月十五日:这些日子里,我常常想起安克——同她一起旅行真是愉快极了。这个可爱的姑娘!

我想念艾尔西。什么时候我再能把她搂在怀里?

亲爱的艾尔西,什么时候我能再见你?

爱尔玛,你这个可爱的小鸟儿!

安克,我永远忘不了你!

八月二十七日:到莱因已有三日——艾尔西音讯全无——她生我的气了?我多么的想她!我还是住在上次圣灵降临周同她一起住过的房间里。真令人渴念,想望!她为什么不来?

九月三日:艾尔西来了!她在星期二从瑞士回来——胖胖的,胸脯鼓鼓的,健康,愉快,只是略为晒黑了一点,她很快活,情绪很高。她待我很好,使我感到很快活。

十月十四日:安克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别再去想这些事情了。

十二月二十一日:我和这些女人活该倒霉。让爱我的人去受苦吧!

十二月二十九日:昨晚与赫斯同去克利菲尔德。欢度圣诞节。一个来自弗朗科尼亚的可爱而美丽的姑娘。她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型人。在暴风雨中同她一起回家。Aurevoir(再见)!

艾尔西来了。

一九二六年二月六日:我渴望一个甜美的女人!唉!真教人难熬!

戈培尔从来没有忘记过「安克」——安克·赫尔霍恩,是他在弗雷堡大学第二学期时遇到的他最初的恋人。他的日记里到处流露他对这个金发美人的不绝赞叹和她抛弃他以后的悲哀。后来他当了宣传部长以后,曾以一种典型的虚荣和讥嘲的口气告诉他的朋友,为什么她抛弃了他。「她抛弃了我,因为另外那个家伙比我有钱,能够请她吃饭看戏。她多么愚蠢!——要不然,她今天就是宣传部长夫人了!她一定感到很后悔!」安克嫁了「另外那个家伙」,后来又离了婚,一九三四年来到柏林,戈培尔给她在一家杂志社搞到了一个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