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红翼"行动(第2/11页)

他们又一次向我射击,我也再次还击。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发射了两枚火箭弹,谢天谢地,我看到火箭弹冲我飞了过来,急忙卧倒寻找掩护。火箭弹击中了我藏身处的一块巨石,子弹、尘土、弹片和碎石顿时漫天飞舞。

当时的感觉就像是我在孤军作战,只有耶稣知道我是怎样安然无恙的。突然,爆炸的回声消失了,只能听见那三个疯子零星的射击声。我静静地等着,直到确信他们已经走出了隐蔽处才跳出来扣动扳机。我不知道子弹打到了哪里,有没有打中他们,但突然间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欢迎来到阿富汗,马库斯。

这只是巡逻任务中的一种,也就是占领制高点,隐蔽地观察小路上的动静。另一种是监视侦察任务,我们要监视一个村庄,拍摄照片,寻找目标。由于情报工作十分出色,我们手头上往往有对方清晰的照片,所以我们一般都能够锁定目标位置。我们一直都在执行此类任务,寻找那些袭击海军陆战队的武装分子。通过高倍双筒望远镜或是照相机的长焦镜头确认目标后,我们就会对村庄发起突袭,实施抓捕。如果像我们第一方案所设想的那样,目标是独自一人,我们就会抓捕目标,把他带回基地,逼他开口,供出基地武装的营地和设在山区的武器藏匿地点。

他们藏匿的炸药只有一个用途,就是炸死炸伤部署在阿富汗的美军部队。而且正是那些叛乱分子支持并庇护了乌萨马·本·拉登。上级也明确地告诉我们,没有"如果",没有"假如",没有"但是",拉登就藏在我们执行任务的区域之内,就在那里某个地方。

一般来说,如果我们的目标身边只有四个保镖护卫的话,我们会直接进入村庄实施抓捕,没有问题。但如果周围有大批恐怖主义武装分子驻守的话,我们会要求空降相当规模的增援力量来对付他们。

我们下一次任务是次大行动,总共大约有五十人空降进入山区,但那里恶劣的地形前所未见。当然,对山羊或山狮来说情况可能并非如此,但那确实是我见过的最糟糕的地形:到处是悬崖绝壁,几乎找不到立足点,也没有什么灌木或树木,紧急情况下也找不到藏身的地方。

我曾经在上文中描述过我们有多么强壮。我们的确可以爬上任何东西,到达任何地点。但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们用了八个小时才前进了一点五英里。还有好几个家伙从那该死的山上摔下来受了重伤。更要命的是,那里比一口煎锅还要热,有个兄弟后来对我说:"只要能够离开那儿,我宁可不当海豹突击队员。"我知道他并不真是那个意思,但我们当时的感觉疲惫不堪,灰心丧气。最后各小组的队员用绳子系在一起,背着鼓鼓的背囊和步枪攀登那座危险的山峰。那是目前为止我最艰难的一次行程,而且我们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这次任务太糟糕了,所以我们写了首词,驻地的班卓琴大师还给它配上了约翰尼·卡什演唱的《火环》的曲:

我跌入了百尺峡谷,我们下降,下降,下降,结果摔坏了脾脏,刺痛,刺痛,刺痛,就像那燃烧的火环……

接下来的一次任务中,我们有两个目标,需要搜索两个阿富汗山村。两个村子一高一低,但我们不知道基地武装的主力藏在哪个村子里,所以我们得冒着伤亡的威胁把两个村子都拿下。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抓捕一个年轻的家伙,我们已经掌握了来自卫星和FBI的大量情报。但可惜的是我们没有他的照片。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受的教育,但这个年轻的恐怖分子却是个科学家,是个炸药大师。我们把这种人称为IED(简易爆炸装置)分子,而他则是这片山区的IED之王。他和同伙给美军带来了一场浩劫,整个地区频繁发生爆炸事件,最近他还炸翻了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几个车队,造成重大伤亡。

我跟着F排徒步翻越崇山峻岭,于凌晨在那个地势较高的村庄上方占领了阵地。日出之后,我们迅速从山上冲入村庄,逐屋展开搜索,抓捕一切可疑分子。我们没有开枪,但我们看起来肯定是一群凶神恶煞。没有人反抗,但那个家伙却不在村子里。

与此同时,海豹突击队第十大队的主力突入了地势较低但规模更大的那个村子。因为他们必须讯问村民(我们都非常擅长讯问),所以他们的行动持续了一段时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需要严加盘问每一个人,找出谁在说谎,谁的供词前后不一,谁的供词与他人不符。我们要在这群人中找出哪些人是牧民,哪一个不是,而那个不是牧民的年轻人就是我们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