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开塘死死阻击远征军的,是日军第6联队的芋生大队(大队长芋生少佐后阵亡,中国资料称为“宇生”)。此时,日军的局面十分严峻。被中国将军孙立人几次精彩的迂回作战所吸引,史迪威指挥中美联合部队对日军背后连续进行大规模的迂回攻击,使日军的战线支离破碎。

从广域而言,整个缅北战局都是中国远征军和盟军在进攻。北面,“梅支队”和新30师空降密支那,对这个日军在缅北的中心发动奇袭,第18师团的总预备队第114联队被包围在城中;南面,英军唯一积极配合远征军作战的部队温盖特旅空降温藻,切断缅北铁路,迫使日军动用英帕尔战役的总预备队第53师团回援;东面,云南方面卫立煌的远征军Y部队强渡怒江,反攻滇西,在滇西的日军第56师团据险死守,双方打成胶着。

从孟拱战场而言,新22师从正面强攻潘玉河的同时,新38师第112团迂回攻占了孟拱以西的西通,一举切断日军第18师团主力与孟拱后方之间的联系。第18师团的师团直属部队,两个步兵联队,一个炮兵联队和一个工兵联队,被中国远征军压缩包围在英开塘和西通之间的狭长谷地,处境十分危险。

北面,梅支队和新30师空降密支那,对这个日军在缅北的中心发动奇袭,第18师团的总预备队114联队被包围在城中。

南面,英军唯一积极配合远征军作战的部队温盖特旅空降温藻,节断缅北铁路,迫使日军用英帕尔战役的总预备队第53师团回援。

东面,云南方面卫立煌的远征军Y部队强渡怒江,反攻滇西,在滇西的日军第56师团据险死守,双方打成胶着。

值得一提的是,当日军意识到自己被包围之后,曾拼死反攻,试图夺回西通。除了包围圈内的敌军向外打以外,日军集中在英军空降温藻前,刚刚赶到孟拱增援的第2师团第4联队、第53师团第128联队和第151联队一部,从外向内全力猛攻。为了夺回西通,日军甚至在山地作战中罕见地动用了150毫米重炮。

这场被称作“西通截路之战”的恶斗打响了。面对日军疯狂的两面夹攻,第112团团长陈鸣人率部死战,利用险要的地形和日军构筑的防御工事坚守西通。在激烈的战斗中第112团伤亡惨重,曾经找到并将杜聿明将军和新22师残部从野人山中救出的功臣周有良连长就阵亡在这里。但是,这些出身寒微的中国农家子弟,以出人意料的顽强捍卫了自己的阵地,也捍卫了中国步兵忠诚坚毅的荣誉。他们扼守的西通,始终如一根钉子钉在两路日军之间。在史迪威亲自调动下,盟军飞机不断为陈鸣人部投下粮弹药品。日军狂攻一个星期,内外两军间隔只有四英里,彼此射出的炮弹都能够看到,但就是无法会合。包围圈外的日军最终弹尽力竭,带着满身的伤痕铩羽而归。在这个缅甸的无名小镇,陈鸣人打出了自己军人生涯中最精彩的一战,在缅北战场得到了“拦路虎”的绰号。

这也足够写一部《我的团长我的团》了吧!这次战斗,让我产生了熟悉的感觉。搜索记忆,那是魏巍《谁是最可爱的人》中描述的松骨峰之战。同样夺路而逃的敌军,同样内外夹攻的血战,同样英勇顽强的中国步兵。那一战,中国陆军第112师团长范天恩同样打出了一生的骄傲。包围圈内外的美军同样鸡犬相闻,但就是无法会合。

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前面提到的远征军装甲兵团老兵李九龄,就是朝鲜战场上中国人民志愿军中的一员。在捍卫这个国家和民族的时刻,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中国军人。

曾和一位当过兵的记者朋友谈起志愿军在铁原的血战,那位朋友沉默半晌,末了叹息一声,道:“保家卫国,当兵,就要当这样的兵!”

经过西通的战斗,包围圈中的敌军编制已经被打乱,伤兵满营。无法打开西通,他们得不到一颗米和一粒子弹的补充,完全靠挖野菜吃野芭蕉根活命,许多日军被饿得骨瘦如柴,连枪都拿不动了。

日军炸毁河上的桥梁试图阻挡追兵,中国坦克兵驾驶战车徒涉溪河继续追击。

在这种情况下,田中新一中将一面组织对西通的攻击,一面仍然紧急搜集师团总部和各部队还能作战的人员,组成“森田部队”前往英开塘一线增援芋生大队,试图堵住孟拱河谷的西口,以便争取时间等待援军。日军一度发动反攻。但是,在这场硬碰硬的战斗中,英开塘最终还是被远征军装甲部队和新22师联合攻占。中国军队顺势攻占索卡道和马拉高,被围日军险要尽失,补给中断,无力继续抵抗,残军向公路两侧丛林中奔逃,试图觅路撤回孟拱。但缅甸险恶的丛林,让田中新一重蹈两年前杜聿明所部翻越野人山撤退的覆辙。那一次,远征军的上万将士埋骨荒山。这一次,日军也尝到了滋味,大量伤病员和体弱的日军死在撤退途中,能够走出丛林的日军不过1500余人。根据日军统计,第18师团在缅甸阵亡人员共计两万多名(含历次补充人员),有一半死在了胡康—孟拱河谷的战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