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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快过来。”他一眼看到刚从里屋出来的三姨太,于是叫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揉着她细皮嫩肉的小手,笑眯眯地说,“陪老爷说说话儿。”

晴儿端着一杯香气扑鼻的热茶,用唱曲的声调问道:“老爷,小女子看您脸上阴云密布,是否有烦事缠身?”

“知我者晴儿也!”曹天桥无奈地笑道,“唉,不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给老爷说说,咱们盛元茶庄的新品‘鹤顶红’跟泰和合的宜红茶相比,哪个味道好?”

“鹤顶红”是曹天桥举办茶王大赛后研制出来的新品红茶,为的就是跟泰和合的宜红茶抗衡,只不过还没正式推出市场。

晴儿嗅着香味,做陶醉状说:“泰和合的宜红茶哪能跟老爷您的‘鹤顶红’相比呀,再说您今年夺了茶王,卢家期数将尽,宜红茶估计很快就没了。”

“说得好,老爷没白疼你。”曹天桥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一口,可又皱着眉头说,“晴儿,我听说省警察厅的唐厅长明儿要去泰和合视察,你猜猜看,一个堂堂的省警察厅厅长,为何会去泰和合那边视察?”

“闲得无聊呗。”晴儿随口说。但曹天桥却摇头道:“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要么是好事,要么是坏事。”

晴儿扑哧一笑,说:“瞧您这话说的,不等于没说吗?”

曹天桥若有所思地说:“等着瞧吧,南北镇恐怕就快有一场好戏上演了。”

泰和合茶庄像在办喜事似的,门口挂上了大红灯笼,保安队所有人在大门两边列队等候,突然不知谁放了个屁,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吴天泽阴沉着脸骂道:“笑什么呢,都给我正经点,待会儿谁要是惹出乱子,我跟他没完。”

很快,不远处驶来一辆汽车,两边是陪跑的警察。

“来了,来了!”吴天泽大声喊道。卢次伦在张六佬的搀扶下走向门口,准备亲自迎接唐荣的到来。

一眼看上去,唐荣是个气场很强的人,眉宇间深藏着威严,五十来岁的人,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股逼人的英气,让人不敢接近。他下车后,跟卢次伦抱拳道:“卢老板,您老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我在省厅就经常听人说家乡有个茶王,生意都做到英伦去了,所以这次回来,一定是要抽时间过来拜访您的。”

卢次伦含蓄地说:“唐厅长从省里回来,稀客呀,再说您日理万机,百忙之中还亲自来茶庄,实在令寒舍蓬荜生辉。”

“卢老爷是乡绅,每年都捐出许多银两给镇上修路、办学堂,是个大善人。”陪同唐荣前来的镇长田翰林不失时机地补充道,“卢老爷,安排唐厅长到处转转吧。”

“是、是,唐厅长快里面请!”卢次伦亲自带路。唐荣大致参观了一下茶庄,还观看了精心准备的茶艺表演,兴致极高。

“不错,非常不错,唐某早对泰和合茶庄有所耳闻,却没想到如此恢宏,唐某常年在外,也算见多识广,可这大片的茶园还是初见。听说卢老爷不是本地人,您来南北镇发展一方经济,实乃是造福一方百姓呀。”唐荣这番热情洋溢的话语换来一片热烈的赞叹声。田翰林接过话道:“唐厅长这次荣归故里,哪儿都没去,就点名要来泰和合看看,这可是给了您极大的面子。”

“是,是,卢某明白。”卢次伦道。唐荣却说:“别这么说,唐某这次虽然回来得仓促,但有些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他这番话令其他人面面相觑,全都不甚明了。

“不得了,不得了啊。”突然,站在唐荣身边的人疾呼了两声,惹得众人全都把目光转向了他。唐荣斜眼问道:“何事不得了?”

“看宅之吉凶,首要看主。而阴阳之理,自古倏分,二者不和,凶气必至,故公衙务要合法,务要选吉。吉地者,三吉六秀是也。阴阳各安,官民永享福泽矣。”此人说得头头是道,又扫了一眼整个楼顶,“此宅方位自是遵循天理,虽不可相比龙脉,然也乃吉宅,子孙后代风雨不愁,终归一日定会官袍加身,恩泽四海也。”

众人正在诧异,田翰林突然说:“卢老爷,还不赶快道谢。”

卢次伦虽然不明就里,但也还是微微欠了欠身。唐荣此时才说:“于先生可是我特意从省里带来的风水大师,此次随我一道回南北镇,主要是为了帮我看一处地基,以让唐某宗祠有安身立命之地。”

“卢老爷,府上所在位置可谓占尽天机,在本镇管辖范围内,无有能出其左右啊!”于大师脸上洋溢着赞叹的笑容。卢次伦忙拱手道:“大师过奖了。”

“卢老爷祖籍广东?”唐荣又问。卢次伦忙道:“是、是,携妻儿身居南北镇多年,承蒙乡里乡亲照顾,内心已把南北镇当成第二故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