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9/10页)

自叶傻子走后,大老徐好一段时间,神不守舍,夜不能寐时,常常回味着与叶傻子的鱼水之欢,有时,身与熙洽交合,心却想着叶傻子,也就在这一刻,她全身都痉挛起来,疯了似的尖叫,感觉自己好像一匹野马,叶傻子骑在上面,在云端里飞翔……仅凭这点,便可看出大老徐对叶傻子确实动了真情,不过,她这个情,说白了,就是性。

一天,杳无音信的叶傻子,突然,托人捎来话,说他已到了乌拉街。色胆包天的大老徐,恨不得飞到叶傻子身边,义无反顾地赶到乌拉街。久别胜新婚,更何况一对野鸳鸯了,两人相见,不需说什么,全部的热情,都用肢体语言来表达,倾全身之力的折腾,简直是茶饭不思,白天都不离开那炕面。相互间,似乎若不把对方吸干,誓不罢休。

有人说男人,若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细细想来,女人何尝不是呢?

第三次相会的夜里,熄了灯,两人钻进被窝,前戏还没等奏响,剧烈的砸门声传来,叶傻子探出身,以为是借住的朋友,又一想,朋友不会在这个时候,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再一听,还有吵嚷声,他觉察出不妙,忙穿上衣服,从枕头下抽出德国造大镜面匣子枪,掰开机头。大老徐还算沉着,示意叶傻子把枪藏起来,她说可能是找错人家的,她开门把人打发走就是了。叶傻子在山林已入绺子,当了胡子,自然就警觉,他不让大老徐贸然开门。还好,外面的人可能忌讳什么,并没有破门而入,反喊过话来,说是省督军府熙参谋长,命令来保护大老徐。

大老徐脑子嗡地一下,她怎么也没想到,熙洽会来这一手,她不知所措,胡乱地套上衣裤,怕再不回应,人冲进来,对外喊着,让等一等,她这就开门。随后示意叶傻子,赶快从后窗跳出去。见叶傻子担心她,不肯走,她焦急而又小声地说,来人是奉命行事,不敢把她怎么样儿,还说她回去,有办法对付熙洽,她这么说,是让叶傻子放心,至于最后结果,她来不及想……

叶傻子踢开后窗,跳出去,前门听到响声,呼喊着,向后面追去,过一会儿,无功折返,一个排长模样的人,走进屋内。向大老徐敬个礼,也没过多追问逃者是谁,只说奉参谋长的命令来此,如有冒犯,还请原谅!

原来,熙洽在大老徐走后,给乌拉街的驻军打来电话,命令找到大老徐住处,严密监视,尤其是夜里,看大老徐与什么人来往,并将与大老徐见面的人抓起来,但必须礼遇大老徐。至于其中的原因,他不可能对下属讲明的。他与大老徐苟且之事,吉林市场面上的人都知道,驻军中下级军官,略有耳闻,却认不得大老徐。也就是因为有礼遇之说,来者没敢开枪,要不然叶傻子也难逃之夭夭。

大老徐忐忑不安地回到吉林市家中,她知道熙洽肯定得暴跳如雷,但事情已发生了,怕也没用,大不了撕破脸皮,她就是这么一个,既然敢做,就敢担起来的女人。

果不其然,熙洽象头受伤的狮子,在大老徐面前,走来走去,挥着手,不时地点指着大老徐的鼻子尖,咆哮着,怒吼着,问那个逃走的男人是谁。这也就是大老徐,换了别的女人,他早就大耳刮子搧上去,或者解下皮带抽过去。

大老徐出奇地平静,甚至脸上还浮现轻松的笑容,并轻描淡写地说:

“你心里明明知道他是谁,还问啥?”

熙洽:“妈的,我就猜出他是叶傻子,我……我真他妈的后悔,当初一枪毙他的就好了。”

大老徐冷笑着:“我的参谋长,那是以命换身,你要是毙了他,那这大炕上来的人,就不一定是你了。”

熙洽:“你……你个臭娘们儿,你是我的女人,你就得给我守妇道。”

大老徐不屑地:“你的女人?说得好听,我问你,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还是进入你家门的姨太太?我当初跟你睡时,我就说了,我谁的女人都不是,我就是我大老徐,你想霸占我,你得问问我愿意不愿意,跟我来这一套,我不吃,我也不怕,我就不信,你敢把我一枪嘣了?”

熙洽脸气得都白了,话也说不出来了:“你……”

大老徐本意并不想激怒熙洽,可是她心里明白,事情到了这种程度,她要是软下去,落下个话柄,那她以后在熙洽面前,别想再抬起头了,与其过那种忍气吞声日子,不如横下心,与熙洽一拼。当然了,她也有她的自信,熙洽这么震怒,说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这也许就是她敢叫板的本钱。

“我的参谋长,我大老徐不是没心的人,我知道你给我花费不少,可你在我身上得到了啥,你心里也清楚,你要是觉得亏了,你把你的东西拿走,从此,咱们两不欠。本姑娘没遇到你,也没缺吃少穿的,实话告诉你,跟我睡的男人不说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可是想独占我的,还没生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