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七、胜利与失利(2)

七、胜利与失利(2)

这时就见一个护院站了起来,这人长得非常有特点,身高也就一米五多点,还是个斗鸡眼:“王兄弟,不是空子吧?见过白还是见过红,出门有人想没有(你是不是外行,杀过人还是抢过东西,现在身上有案子没有)?”

虽然这个小王是啥也看不见,还是转过脑袋,双手一抱拳:“抱虎头,万里马。红白都有,黄绿不见,想头不多,石头月数(我姓王,你说的我都干过,就是没祸害过正经的买卖人,现在外边通缉我是大洋2万)。”

这个小个子的斗鸡眼坐下了。“夜猫子”站了起来:“你……你吹吧你,你……你是哪片的,混山……山……山还是水,盘缠哪……哪……哪来来的(你是哪里的,做什么的,身上有人命没有)?”

“呵呵!”小王一笑,“山连山,水对水,家密,债多(我什么都干,我是北边来的,身上人命可不少)。”

对于这个人,张贵是一点底细也不知道,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问:“我们家的规矩多,弟兄们能耐可都挺大,以前管过人没有?”

“管过!”小王心想,这要是不透点实底恐怕是镇不住这些人,“我当过连长,百八十号人呢。”

“你是东北军啊?”那个对眼有点轻蔑地说。

“呵呵,我不是东北军,但是我确实是连长。”小王笑着说。

“不是东北军,还是连长,你们的长官姓杨,你是蒙江那边的?”张贵瞪大了眼睛。

“是,我们一般都在蒙江那一带,我是奉命到这边来工作的。”小王坦然地说。

当时所有的人都知道咋回事了,“夜猫子”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你们的长官是杨……杨……”

张涛打断了呼之欲出的“靖宇”两个字:“行了,别说了,开明子吧。大伙儿还有啥说头没有?”

要说这东北的道上,现在最佩服的两个人就是杨靖宇和马占山,人家在杨靖宇那里都是个连长,那还有啥说的?看看没有人反对,四叔站了起来,就要给小王打开眼罩。

要说这开明子也是有个讲究,在老林子里面,要是有人来投山,需要开香堂的,都是摸着门就挡上眼睛进山。要是能说到一起,就把人家的眼睛打开,拜了神之后就是一家人了。要是觉得不是一路人,就给人家蒙着眼睛再送回去,这也是有个说法,叫“闷山”。甚至还有的被怀疑动机不良或是被怀疑下山以后回去投官或者投靠有仇的绺子的,干脆就趁着眼罩没有拿下来就把人家害死了,这叫“倒山”。

象征性地拜了几下神仙,小王向几个兄弟一拱手:“我姓王,就叫我王小三就成。刚才我说的差不多了,多了也不能再说了,兄弟们多多包涵,以后就是在一个马勺里面舀粥了,大家多多照应。”

“好说,好说!”那个斗鸡眼第一个站了出来,“我叫‘对眼串’,以后有喷子活儿找我就对了。别的不敢说,在老林子里面打紫貂,100步以内,我是一枪一个,全是对眼串,整皮子。前年喷了一个要祸害小媳妇的鬼子,就找四叔投了东家,这两年多了没有,算算倒我枪底下的能有1、2、3……”还真是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拉……拉……拉倒吧你,头炮刚刚来你就就吹牛逼。”看到“对眼串”悻悻地坐下,“夜猫子”才向王小三拱了拱手:“我……我叫‘夜猫子’,是干……干老荣的活……活的。”

小王的心里面暗暗吃惊,自己绝对没有想到张涛能笼络了这么多厉害的主。这边还在琢磨,又站起来一个:“我可没有他们那两下子,我叫刘大壮,原来是大帅的奉天军械所的,会修枪,改枪,就是不会开枪。”

“我叫李二宝,身上有汉奸的人命,没啥能耐,就是不要命,啥时候撂了啥时候拉倒,正好找我老婆孩儿去。”

“我叫王山林,原本就是胡子,啥都明白点……”

“我叫刘兵,我是做炮仗的,也会打枪……”

“我叫岳望宝,原来是东北军的,打散了……”

王小三和他们一一地见着礼,心里面也憋下了一口气,说啥也不能让这帮人给比下去。他心里急切地盼望着一次行动,一次能够证明自己的行动。这个满洲省委特别行动组的三号侦查员,面临的压力,来自于他的敌人,也来自于这些今后将要和他朝夕相处的弟兄们。

“哈哈哈!”张涛笑了起来,“以后你们就是‘八大金刚’!”说着眼神一暗,“原来的‘十三太保’,‘大疤瘌’我就不说了,‘山兔子’走了,‘地耗子’也走了,两年前在文县干小日本的视察员的时候,‘大刀王’和‘小坏蛋’,换了鬼子特派员一条命,现在还没有找着尸首。大伙儿都是和小日本有血仇的人,多了我就不说了。现在全国的抗战开始了,这滨岛可不能这么消停下去,都得给我精神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