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天 12月14日星期二(第2/8页)

“正驶过我艇尾,仍在环行。转弯半径肯定足有1,000码,”曼库索说。

“是的,舰长,大概是那么大,”琼斯表示同意“她肯定不是光靠舵来转弯。你说对了,琼斯,她对此可满不在乎。嗯,俄国人都是多疑的,这家伙可不是。”这样更好,曼库索想。

如果她要侦听“达拉斯”号,那么凭着她艇首的几乎是正对着“达拉斯”号的声纳,她现在就该听到了。曼库索摘下耳机,又来听自己潜艇的声音。“达拉斯”号简直就是一座坟墓。通知全艇人员遇上了“疯狂的伊凡”之后几秒钟内,大家就作出了反应。你该如何奖励全艇人员呢?曼库索在想。他知道他把大家累苦了,有时真把他们弄得精疲力竭——唉,这有什么办法呢!他们确实是尽心尽力把事情干好了!

“左舷正侧方,”琼斯说。“现在是正侧方,速度未变,航向有些变直,也许是这样,距离大约1,100码,我估计。”这位声纳兵从后裤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不用说这情景是够叫人心里紧张的,但是,从这个小伙子那里可绝对听不到这样的话,舰长想。他的部下每一个人干起活来都象个行家里手。

“她超过我们了,在左舷前方,我想转弯已经停止。我敢说她在重新沿着1-9-0方位行驶。”琼斯微笑着抬起头来。“我们又成功了,舰长。”

“好啊,你们干得真出色。”曼库索回到了总指挥室。大家都在等着,期待着。“达拉斯”号在水中没有一点动静,正缓缓向下漂动,稍有一点倾斜。

“重新启动发动机,慢慢加速到13节。”几秒钟后,反应堆发电机马力加大时,传来一阵几乎感觉不到的声音,又过了一小会儿,速度计指针开始向上摆动。“达拉斯”号又前进了。

“注意,舰长在讲话。”曼库索对着感应通话器说道。电动通话器已被关掉,他的话将由各个舱室的值班人员传达下去。“他们又绕着我们行驶了一周,还是没有发现我们。大家干得很好。我们都可以喘口气了。”他把送话器放回挂钩上。“古德曼先生,我们靠上去跟在她后面。”

“是,舰长。舵手,左舵五。”

“是,五度左。”舵手一面回答听到的命令,一面转动着舵轮。10分钟后,“达拉斯”号又靠近了目标的尾部。

射击指挥仪的指针定在了“固定火控”上面。由于距离不够,马克48鱼雷在击中目标前的20秒钟里保险几乎是无法打开的。

莫斯科国防部

“感觉怎么样,米沙?”

米哈尔?塞苗诺维奇.费利托夫从一大堆文件中抬起头来。他看上去脸颊还是红红的,仍然在发烧。国防部长德米特里?乌斯季诺夫为他的老朋友感到担心。他应该遵从医生的劝告在医院里多住上几天。但米莎一向是个只听命令不听劝告的人。

“我感觉良好,德米特里。你只要离开医院,感觉总是好的——就是死了也是这样。”费利托夫微笑着说。

“你的脸色还是不好看。”乌斯季诺夫说。

“哈!咱们这把年纪的人脸色好看不了喽。来一杯吧,国防部长同志?”费利托夫从写字台抽屉里拿出一瓶首都牌伏特加酒。

“你酒喝得太多,我的朋友。”乌斯季诺夫责备道。

“我喝得不多。要是多喝些这防冻水,上礼拜我也就不会伤风了。”他在两只酒杯里都斟上了半杯酒,把一杯递给了客人。

“喏,德米特里,外面可很冷哪。”

两人斜了斜酒杯,将清亮的白酒一饮而尽,随后“噗”地一声呼出一大口气。

“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费利托夫的笑声哑了。“告诉我,那个立陶宛叛逆是怎么跑的?”

“还搞不清楚,”乌斯季诺夫说。

“还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在信里说了些什么?”

乌斯季诺夫又喝下一杯酒后才开始解释。当他把前后经过讲完之后,费利托夫两臂支在写字台上,大为震惊。

“天哪!现在还没有找到他?死了几个人了?”

“科罗夫上将死了。当然是克格勃把他逮捕了,不久之后死于脑出血。”

“我相信出血的口子有九毫米。”费利托夫冷冷地说。“我说过多少次了!海军有他妈的什么用?他们能用来对付中国人吗?能对付威胁我们的北约军队吗?不能!为戈尔什科夫建造、供应那些漂亮的大型舰艇花了多少卢布啊!我们得到些什么了?什么也没有!现在他的一艘潜艇失踪了,整个舰队他妈的都出动了还找不着。幸亏斯大林现在没活着。”

乌斯季诺夫表示同意。对于过去那些向上级报告没能获得全胜的人,其结果如何,他这把年纪的人都记忆犹新。“无论如何,帕多林也许能逃脱过去。潜艇上还额外加了一道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