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1985年10月7日(第11/15页)
纽林后来回忆说,星期天上午他离开机场的时候,他深信阿尔及利亚人和国际红十字会将在不出现进一步流血的情况下解决这一危机。他是带着这个信念进入梦乡的。
几个小时之后,一位使馆官员把他叫醒:劫机者再次要求补充燃料。
这时候,纽林打电话给阿尔及利亚总统府秘书长(阿尔及利亚行政首长的首席行政长官),说明了美国人的立场:“应当采取一切措施制止飞机起飞,即使这意味着要打掉飞机的轮胎。”
很快,那名使馆官员就向纽林汇报说,那架TWA847航班即将起飞。纽林再次拨通了秘书长的电话。
“我们不得不放他们走,”那个阿尔及利亚人对他说。“劫机者威胁要炸掉飞机。”后来,阿尔及利亚方面提出另一个借口:“毫无疑问,劫机者们听到了无线电广播,说美国特种部队已经出发的消息。”这是他们的解释。
这样的说法是毫无诚意的。无论劫机者是否听到这样的报道(事实上,大部分报道都是不准确的),他们的行动已经证明,他们从一开始就担心会发生营救行动。他们不需要新闻报道来告诉他们:他们在阿尔及利亚的地面上待的时间太长了。
与此同时,美国政府没有得到阿尔及利亚方面对营救行动的同意,即使得到他们的同意,形势也已经变得非常不利、非常复杂。现在的情况与847航班第一次在阿尔及利亚降落时已大不一样,恐怖分子显然已经控制了飞机。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人数增加了,他们在贝鲁特还卸下了总共31名人质,其中至少有19名被分布在贝鲁特迷宫似的南郊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当中。现在已经无法一次性地营救所有人质。
上午8时刚过,在阿尔及利亚停留了25个小时的TWA847航班再度起飞。一个小时之后,戴维?朗和5名紧急支援小组的成员乘一架阿尔及尔航空公司的班机飞抵马赛,可是已经太晚,已经无法影响TWA847航班劫机事件的结果了。因为它已经永远离开了阿尔及尔。
与此同时,那架847航班再度飞向贝鲁特。当恐怖分子在策划进一步行动的时候,机长特斯特拉克在仔细地听着。他们企图再次回到贝鲁特去补充燃油,然后(他认为是)前往德黑兰。这显然不是特斯特拉克想去的地方。他觉得,这一次他们在贝鲁特降落之后,他一定要想办法不让他们再次起飞。特斯特拉克和飞行技师齐默尔曼制定出他们的计划。飞机在贝鲁特着陆之后,齐默尔曼关闭了油路阀门,同时关闭了通向一个发动机的电源。仪表板上的指示灯发疯似的开始闪亮。
“TWA847航班已经不能再飞了,”特斯特拉克对穆格尼亚抱怨说。“除非从美国弄一台新发动机来。”
现在是贝鲁特时间星期天的下午,华盛顿时间则是星期天上午。
这时候,卡尔?斯廷纳得出的结论是,那两架战爪运输机和那架波音727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在征得五角大楼的同意之后,他解除了它们的任务。接着他让部队其他成员登上飞机,直飞塞浦路斯。后来,戴维?朗和他的紧急支援小组也到那里与他会合。斯廷纳仍然有足够的能力进行一场营救行动——他仍然希望随着事态的发展,机会可能会自己出现。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贝鲁特是一块硬骨头,比阿尔及利亚难啃得多。飞机上还有30名乘客。至少现在还知道他们在哪里,可是早先被带下飞机的那19个人就不知去向了。控制黎巴嫩南部的武装民兵现在把他们分别扣押在不同的地方(大部分在地下室里)。
他们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了。
一次不光彩的经历
在那些日子里,在贝鲁特很难得到比较可靠的情报:例如,美国的国家卫星系统无法截获民兵的通信联络,因为他们使用的是手持式低频无线电对讲机或者靠通讯员传递信息。更糟糕的是,最近中央情报局贝鲁特情报站站长威廉?巴克利遭到绑架和折磨,美国的情报网络惨遭破坏。美国别无选择,只能假定他已经供出了情报网络,其中的特工已经被“压制”。
斯廷纳一到塞浦路斯,就打电话给美国驻黎巴嫩大使雷金纳德?巴塞洛缪,请他介绍最新情况,并问他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能提供什么帮助。
虽然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但他们相互非常了解,因为在1983年和1984年初,他们都在战火纷飞的贝鲁特。他们所处的地区曾遭到过多次炮击,他们和现在扣押了至少19名TWA847航班人质的派系领导人曾有过多次会晤。这样的经历使他们相互之间非常尊重。
“我想让你做的,”巴塞洛缪说,“是带着你手下两个人和紧急营救小组的两个人飞到我这儿来。你一到贝鲁特,我们就将确定最后的行动方案。然后你可以回到塞浦路斯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