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观察员(第3/3页)

阿利克斯耶夫掉头离去,甚至于不理会团长的敬礼。他的副官,一位战车部队的上校打开车门,跟在他的上司后面上了车。

“表现得较好了,嗯?”阿利克斯耶夫问。

“不够好,但是有进步。”那位上校斟酌道:“他们只剩下六星期就要开拔往西方去了。”

他说错了,阿利克斯耶夫已花两周时间去督促这一师的战斗准备,直到前一天他才知道,这支部队将要往德国而不是依照他目前尚未完成的计划南下到伊朗和伊拉克。他的四个师——所有他最精锐的亲卫装甲部队——已被调走,而且西南战区司令每改变一个命令,都迫使他重新规划他对波斯湾的计划。一个永无止尽的循环;他一直被迫选择准备较不周全的单位,迫使阿利克斯耶夫去花更多时间在单位的训练上而花更少的时间规划在两个星期后就得完成的计划上。

“这些人将会有非常忙碌的六星期。指挥官呢?”上校问。

“他作这个工作太久了,四十五岁领导这种团是太老了一点,而他读了太多训练手册,却太少到野外去。但他是个好人。好得不能送他去数树木。”阿利克斯耶夫大笑。这是一种俄罗斯说法,可追溯到沙皇时代,当人们被放逐到西伯利亚后,他们无事可做,只能数树木。列宁改变了这种情形,现在在放逐区内的人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最后两次他们做得够好了,我认为他们可以成功。这个军团将会准备好,连同整个师。”

美国海军裴瑞斯号

“舰桥,这里声纳组,我们有一个接触,在方位○—九—四!”船舱防水壁上的扩音器有个声音宣布。莫瑞斯舰长在他的旋转椅上转身去看甲板上军官的反应。

值班军官将望远镜对准那个方位,没有发现东西:“该方位无物。”

莫瑞斯从椅子上站起来:“进入一级反潜状态。”

“是,就战斗位置。”值班军官接受命令。水手长的监视大副走到宣布系统前,哨笛声在扩音器响了三次。“就战斗岗位,就战斗岗位,所有制定人员就反潜战斗位置。”接下来是警报铃响,一个安静的午前监视就此结束。

莫瑞斯走到船尾,下楼梯到战情中心,他的执行官在舰桥上负责联络,让舰长控制船上的武器与战术管制中心的感应器。整条船的人员全都跑步就位,防水门和隔舱已关闭,使整条船呈完全防水密合状态。损管小组穿戴了紧急装备,整个过程仅费时四分钟。从四天前离开诺福克以来,裴瑞斯号平均每天有三次就战斗位置,这是海军大西洋舰队司令下达的命令。没有人证实过,但是莫瑞斯猜想他朋友的资讯显然已经踢翻了一座“蚁丘”。他的例行训练加倍了,加强活动的命令频繁到前所未见的程度,更甚的是增加的训练步调干扰了预定保养程序,比较不重要的工作被搁在一边。

“所有岗位报告全部准备好了!”传令兵终于宣布:“全船呈‘斑马’状况。”(注:‘斑马’为代号,备战之意。)

“很好。”战术行动官承认。

“报告,先生。”莫瑞斯下达命令。

“长官,对海与对空搜索雷达正在待命,声纳定在被动状态。”战术行动官回答。“这个接触看来像是艘正以呼吸管换气的潜艇。立刻弄清楚,我们有目标行动分析轨迹可循了。它的方位正在改变,且相当迅速;还不能确定,但似乎可看出正朝反向前进,大概离我们不到十哩。”

“向诺福克联络报告了吗?”

“正等舰长您的命令。”

“很好,让我们来瞧瞧我们能够进行一个多好的压制性演习,先生。”

十五分钟之内,裴瑞斯号的直升机已将声纳浮标投在潜艇上方,而这艘反潜巡防舰正用其强力主动声纳扫描。他们不会停止,除非等到苏联潜艇升到换气深度承认挫败——或等到躲过巡防舰为止,这会在莫瑞斯的笔记簿上画下一个大黑色记号。这种非致命性的演习真够阴险的:会打击潜艇舰长对他的船只、对他的船员及对他自己的信心。

美国海军芝加哥号

他们离岸一千英哩,正以二十五节的速度向东北方向前进,船员们很明显的不悦,虽然他们以前也经历过。本来应该在诺福克的三周停留被缩减成八天,是在首次长程巡航之后的一次痛苦事情,旅行和假期被打断了。有些预计要由岸上技师完成的保养维修工作,现在需由潜艇的全体船员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地赶完。潜下水之后两小时,麦克福特向船员宣布他的机密命令:执行两周密集追踪与鱼雷攻击训练,然后前往巴伦支海收集更进一步的情报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