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阴谋与威胁(第3/5页)

但是北爱尔兰解放阵线从来不暴露他们的目的。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们连自己想实现的目标都要保密?真见鬼,这个恐怖组织存在的原因竟然是个秘密——而且它是个正在活动的组织。它又是怎样掩盖住它的目的呢?没有理由是不可能的,墨里提醒自己。北爱尔兰解放阵线不可能一方面卓有成效地搞恐怖活动,一方面却是无目标的盲目行动。

“真该死!”答案似乎近在咫尺,墨里隐约地感到它的存在,却又若即若离。他希望欧文斯还没走,他们可以一起探讨,也许就能得出个合乎逻辑的答案。不,不是也许,他们会找到答案的。它就在那里,伸手可及了。

我敢打赌欧文斯已经知道答案了,墨里想。

“真是个鬼地方。”肖恩?米勒说。日落的景色非常壮丽,象在海上一样。天空格外的明净,沙丘在远处勾画出一条波浪形的地平线,夕阳正从地平线上滑下去。这里的气温变化非常大,中午达到华氏九十二度,当地人说这还算是凉快的。现在太阳下山了,吹起了凉风,气温很快地降到了冰点。因为沙存不住热量,在干燥的空气中,热量很快地辐射到星空中去了。

米勒感到很累。他在这儿重新接受训练。他已经有两个月没碰过武器了。反应迟钝了,枪法生疏了,身体状况也差了。令人吃惊的是,监狱的伙食反而使他的体重增加了几磅。但是不出一个星期这几磅肉又会掉了的,沙漠是减肥的好地方。象大多数生长在高纬度的人一样,米勒也受不了这儿的气候。训练使他口干舌燥,天气太热又吃不下饭,他只有靠喝水和消耗体内的脂肪来维持。在这儿他比在任何地方都消瘦和结实,但他并不因此而喜欢这个地方。

他们还有四个人在这儿。营救组的其他人很快就乘飞机经由罗马和布鲁塞尔回国了。他们的旅游护照会添上一大串出入境的印章。

“这儿不象爱尔兰。”奥唐纳也说,皱着鼻子闻着尘土和身上汗污的气息。这儿不象他的家乡,没有飘浮在泥煤田上空的雾气,没有炉边的炭火味和当地小酒馆的醇香。

这儿还有件叫人头疼的事:没有酒。安拉又降灾祸给这片土地,因此主人决定即使是他们国际革命中的战友也不能违背安拉的意志。真***讨厌。

这是个不很正规的训练营。有六幢建筑物,其中一幢是个车库。一个没有开始使用的直升飞机停机坪,一条被最近的风沙盖住了一半的公路。一口深水井和一个射击场,没有别的了。有段时间,这儿曾经有五十多个人参加训练,现在不了。这是北爱尔兰解放陈线自己的营地,和其他组织的营地相距甚远。这儿人人都知道保密的重要性。一号房的一块黑板上写着美国侦察卫星经过当地上空的时刻表,这是他们的一些白皮肤的朋友提供的。人人都知道什么时候不能暴露在外面,营地的汽车都藏在隐蔽部里。

两盏车灯出现在地平线上,朝营地开来。奥唐纳看到了,但没说什么。地平线还远得很。他把手笼进袖子里来抵御愈来愈浓的寒意,眼睛盯着左右移动的灯光。圆柱形的灯光在沙丘上游弋,奥唐纳看得出来司机并不急于赶路,因为灯光不怎么颠簸。这里的气候使人难于竭尽全力。今天做不好还有明天,这是神的意志,赞美安拉,有个阿拉伯朋友曾经这样说——用不着急嘛。

这是一辆日本产的小轿车,这种车在许多地方已经取代了英国造的吉普车。司机直接把车开进了车库才出来。奥唐纳看了看表,离卫星经过还有半小时,时间扣得真够紧的了。他站起来进了三号房,米勒一边跟着他走,一边向刚来的人招了招手。担任营地警卫的一个穿制服的士兵关上了车库的门,没有答理他们。

“很高兴看到你脱险了,肖恩。”来访者说,手里拿着个小帆布包。

“谢谢你,谢默斯。”

奥唐纳猛地把门打开,他并不是个很拘于礼节的人。

“谢谢你,凯文。”

“正好赶上吃饭。”北爱尔兰解放阵线的头头说。

“呃,人并不是事事走运的。”谢默斯?派特里格?康奈尼说。他向室内看了看,“附近没有阿拉伯佬?”

“这儿没有。”奥唐纳让他放心。

“好。”康奈尼打开帆布包拿出了两瓶酒,“我想你们要来点烈性的吧。”

“我已经听说了这条新法令,所以我对他们说这是一支枪。”他们都笑了。米勒拿来了冰和三只玻璃杯,这儿的生活离不开冰。

“你该在什么时候到达营地?”奥唐纳指的是四十英里外临时派的营地。

“我就说汽车出了毛病,在我们穿制服的朋友的营地里住了一宵。不幸的是我带的威士忌也被他们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