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可笑复可鄙(第3/3页)

柳矩最后透露信息:“家兄已遣使洛阳,请祖大将军遣一旅之师,渡河北上。我知河上坞堡,多有吕氏渗透,若能开其一线,迎入王师,则吕氏当更如磐石之固,无忧也。”

吕鹄当即允诺,并说:“我亦不值韦忠久矣。”原因倒不在于他从胡——老头儿虽戒儿孙仕胡,其实主要为的观望风色,他本人也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华夷之辨——而在于韦忠说过裴頠、张华的坏话。

“人赍厚币相请,即不愿从,不当更出恶言,况乎称病于前而诋毁于后乎?此非君子所当为也!”

人家客客气气来请你出仕,你就算不乐意,那么装病不从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背后说对方坏话?即便朋友问你缘由,也当曲折隐晦而言,不应该连“弃典礼而附贼后”这种话都说出口来啊!你对人家有意见,当面说啊,当面不提,背后道人短长,韦忠还觉得自己是义人哪,岂不可笑,更复可鄙?!

再说吕家跟琅琊王氏关系很好,王、裴又世为姻亲,东拐西绕的关系一摆,吕鹄又怎么可能不切齿而痛恨骂过裴頠的韦忠?

就此设下圈套,生擒了韦忠,命人押将下去,好生看管——至于韦忠的部曲,干脆全都宰了,免留后患。完了老头就顾其左右,问:“适才我与韦某之对谈,可记录下来了么?”有人就答应,说孩儿们都已牢记在心,一会儿就笔录出来。吕鹄便道:“记下后将来我看,可加润色,其后连韦忠一起献于裴大司马,则我吕氏必可得全。”

然后关照,说仔细守备坞堡,最晚明日一早,柳家的粮车就会进堡,到时候青壮全都上壁,与柳氏族人一起,防备胡军来攻。不过到时候就说韦大将军今夜早早地便离堡返回了,具体去了哪儿,为啥还没回县城,我等实不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