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遭遇信王

十王府,就是圈养皇室宗亲的地方,成年的皇子皇女都会搬进去,一旦进入那个地方,到处都是眼睛,不比坐牢好多少。

朱由校连忙摆手,顿了一会儿又吐了口气道:“惠王还小,皇后舍不得。信王,朕还是信得过的。”

对于帝王心思孙承宗也是了然的,在他看来,这两位王爷只怕今生再无就藩之望,先是幽禁在宫中,成年之后也怕还是要软禁在紫禁城某个地方,直到终老了。

他虽然可惜惠王之才,但更在意皇室安稳,顺着朱由校的话道:“皇上所说甚是。嗯,辽东之事,皇上可有打算?”

朱由校双手拄着拐杖,伸了伸脖子,道:“廷议上,都是推荐高第去。”

孙承宗眉头动了下,朱由校这么说,只怕心意已定难以改变了,稍作思忖便道:“臣举荐袁崇焕任巡抚。”

“袁崇焕?”朱由校眼神微异,转头看了眼孙承宗,低眉沉吟一阵,道:“嗯,朕会考虑的。”

孙承宗听着朱由校不确定的回答,张嘴就要再说,可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涉及辽东巡抚这样的任命,朱由校没有足够的勇气乾纲独断,也没有勇气去承担后果,最终还得在廷议之上讨论才行。

现在朝局混乱,朋党盛行,尤善培植私人。一旦上了廷议,那么一切就都无法预料了。

按理说,年底都应该消停,安安心过年,忘记今年的不顺,期待明年的从头再来。

但是魏忠贤下狱久久不决,东林党以及清流的弹劾声越来越大,加上中立的人也逐渐加入,每次廷议都几乎将这件事弄成最重要的事情。

朱由校承受不住压力,将魏忠贤东厂提督,司礼监的一应职务都给去除,同时发还有司,命大理寺审理论罪。

大理寺卿许志吉正是魏忠贤的党羽,加上朱由校亲自暗示,直接判处了魏忠贤十条大罪,牢狱十年!

这样的罪责显然是轻了,而且东林党想要借此清理阉党党羽,但还是首辅的朱国桢拼力调和,顾秉谦,魏广徽搅混水,加上东林军方大佬孙承宗、袁可立等的消极对待,这件事,硬在年终之际有了还算勉强的结尾。

除夕夜,朱由校并没有再次召集“一家人”吃饭,因为他又病倒了。

姚清清去了毕府,曹文诏在京城有家室,哪怕是曹化淳也还有几个侄子为家,偌大的景焕宫,除了张皇后派来的一些宫女近侍,只剩下孤零零的惠王殿下。

坐在书房内,朱栩无聊的翻着周应秋等人的贺年信,还有就是倪文焕,王绍徽的请罪信,只是扫了眼,他都百无聊赖的扔到一边。

“这个年是过不好了啊……”

朱栩感慨,拿出账本,准备用银子冲淡心里的空虚寂寞冷。

账簿都是傅涛整理好的,每一条都是按照他的要求,书写整齐规范,来去有据。

惠通商行,经过这一年多的扩张,除了京城的总行外,从南到北已经有了二十家分行,从南方的福建到北方的山西,重要的地方,都已经设立好分行。

得力于惠运船行和惠民商会,单单是存蓄现银就有了两千多万两,盈利超过两百万两。这还是业务不熟悉,加上刚刚展开的缘故,一旦成熟起来,利润将会滚动增长!

惠民商会,面食依旧是打开渠道的利器,但盈利微薄,最主要的盈利还是来自城东作坊远远不断出去的玻璃器物,火柴,肥皂这些东西,初步核算,盈利超过五十万两。

惠运船行有力于政策性的垄断,南来北往的货物,各种附加费用,盈利也超过了三十万两。

最为重要的,就是私盐的贩售,朱宗汉确实有手段,后金的盐市近乎被他一个人独占,虽然后金也从各处调调集食盐平抑高价,但要么是从蒙古,要么是从朝鲜,收效甚微。通过账簿来看,单回收回来的现银,就超过了五百万两!

这么一合算,加上其他零零散散,今年的收入,肯定要超过一千万两!

他拿起毛笔在白纸上写下大大的“一千万”三个字,端详半晌,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侧耳一听,宫外鞭炮隆隆,夹杂着欢声笑语,朱栩放下笔,手指敲着桌面,自语的道:“应该可以分一部分给朝廷了,只是,应该怎么给呢……”

想着朱栩就泛起了愁,大明朝一年税收不过二百五十万两,他要是给的多了会引起注意,给的少了不起作用。

朱栩依靠在椅子上,眯着眼想着,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梦里成了翩翩美少年,独身在元宵佳节上穿梭灯海,隐约看到有个窈窕小姐带着丫鬟在猜灯谜,诡异的是,他挥着扇子,唱着大西厢就要过去勾搭。

不等仔细,场景一变,他又出现在秦淮河上,看着一艘艘花船荡漾而过,他大手一拍,上千两银子出去,将一个妩媚多情的女子捧为花魁。之后,他掀开帘幔,步入闺阁,香云缭绕间,耳边隐约听到:“殿下,醒醒,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