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帖木儿用铁笼囚禁巴耶塞特的状况和说法(1402—1403 A.D.)(第2/2页)

其四,因为处于这样语言不通的状况之下,一位希腊人的证词比起一位拉丁人或阿拉伯人,受到外来的影响更为微不足道。我避而不提卡尔科科戴勒斯和杜卡斯,他们在较晚的时期享有盛名,谈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也不是那样肯定,但是更要注意乔治·法兰扎,他是最后那些皇帝的宠臣,生在安哥拉会战前一年。发生这件事以后第22年,他以使臣的身份被派往穆拉德二世宫廷,这位历史学家可能和一些资深的新军人员谈过话,他们曾经与苏丹一起成为俘虏,说是看到他被关在铁笼里面。

其五,不管怎么说,最后的证据来自土耳其的编年史,莱克拉维斯、波科克和康特米尔都曾经参考和抄录,他们都悲叹俘虏受到铁笼囚禁的遭遇。土耳其民族的历史学家还是有点可信度,他们如果不揭露国王和国家受到的耻辱,就无法指责鞑靼人。

从这些对立的前提可以导出明确和合理的结论,谢里菲汀·阿里忠实叙述第一次见面那种夸张的谈话,我感到满意,认为没有不妥的地方。征服者因为成功而能够表现出体谅别人的态度,装出宽宏豪爽的气量,但是巴耶塞特不识时务的傲慢,使得帖木儿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疏离的心理。巴耶塞特的敌人是安纳托利亚的王侯,他们的抱怨不仅让人觉得公正,也激起愤怒之心。帖木儿提到他的安排是要牵引这位被俘的苏丹,用盛大的凯旋行列进入撒马尔罕。他发现有人图谋要让巴耶塞特找机会逃走,挖一条地道通到他的帐篷。这件事激怒了蒙古皇帝,迫使他采取严厉的管制手段,在班师还朝的长途行军过程中,载运他的大车装上铁制的囚笼,不能将之看成是恶意的侮辱,而是一种严密的预防措施。

帖木儿读到一些带有传奇性质的历史著作,知道很早以前有位是他前辈的波斯国王,运用类似的方式处理被俘的皇帝,巴耶塞特就像那位罗马的恺撒[44]一样,应该受到谴责,要为自己犯下的恶行赎罪。但是他的心理和身体的状况已经无法去接受审判,虽然他的早逝并非遭到不公平的待遇所致,这笔账仍旧要算在帖木儿的头上。帖木儿无须与死者作战,对于一个从他的权力之下获得解脱的战俘,能够赐予的东西也不过是眼泪和坟墓。如果说巴耶塞特的儿子穆萨获得允许,统治已成废墟的布尔萨,事实上征服者已经将安纳托利亚几个行省归还给合法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