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伦巴第人对意大利的征服及纳尔塞斯的逝世(567—570 A.D.)(第2/2页)

阿尔波因不论是否基于安全的着眼,既不期望也没有在战场上遭遇罗马的军队。他登上尤里安·阿尔卑斯山,带着轻蔑的心理和无穷的欲望,向下俯视肥沃的平原,他的胜利使这块土地的名字和伦巴第人的称呼永远结合在一起。一位受到信任的酋长带着经过挑选的队伍,将之布置在朱利艾广场,就是现代的弗留利,以防守山区的隘道。伦巴第人顾忌帕维亚的实力,听从特雷维桑人的祈求,行动缓慢而迟钝的大队人马,应该先占领维罗纳的皇宫和城市。米兰现在已从灰烬之中重建,在阿尔波因离开潘诺尼亚5个月后,他的部队把米兰包围得水泄不通。恐怖驱使人们望风而逃,他发现不论抵达还是离开任何地点,那里都是杳无人烟,一片死寂。

怯懦的意大利人认为这批蛮族所向无敌,根本没有人敢尝试进行抵抗。惊恐万分的群众逃到湖泊、山区或沼泽,把财产分开来埋藏,尽量拖延要过奴隶生活的时刻。保利努斯是阿奎莱亚的教长,把教堂和私人的财产全部迁移到名叫格拉多的岛屿。[153]他的继承者效法他的行为,建立了早期最原始的威尼斯共和国,公众的灾难方兴未艾,威尼斯得以不断成长茁壮。霍诺拉图斯登上圣安布罗斯的宝座,轻易接受投降条件,结果被违约的阿尔波因赶走,带着米兰的教士和贵族前往热那亚,那里有难以攻破的防壁可以为他们提供安全的庇护。沿着整个滨海地区,居民的勇气受到鼓舞,因为容易运来所需的供应,获得救援的希望,以及保存逃脱的力量。但是从特伦特的山岭到拉文纳和罗马的城门,意大利的内陆地区没有经过一次会战或是围攻,就成为伦巴第人的世袭产业。人民的降服使得蛮族具备条件以合法的统治者自居,毫无希望的太守只能被派去向查士丁皇帝宣布:他的行省和城市很快失去,整个局势已经无法挽回。[154]

只有一个城市经过哥特人加强防御的力量,能够抗拒新来侵略者的武力。正当伦巴第人用行动迅速的分遣部队,征服意大利各地的时候(568—570 A.D.),皇家营地设置在提西努姆或称帕维亚的东门之外,时间长达3年之久。这种负隅顽抗的勇气会获得一支文明军队的尊敬,却只会激起野蛮队伍的愤怒。焦急的围攻者为了鼓舞士气,立下可怕的誓言:一旦城破,无分男女老幼、阶级身份,全部屠杀无一豁免。最后他靠着饥馑的帮助要执行血誓,就在阿尔波因进入城门之际,他的坐骑突然颠踬倒地不起。有一名随从不知是基于同情的心理还是宗教的虔诚,把这种奇特的现象解释为上天的震怒。征服者踌躇片刻以后大发慈悲,将佩剑插入鞘内,下令停止屠杀,保持平静的态度在狄奥多里克的宫殿里休息,然后向面无人色的群众宣布,他们只要服从就能保住性命。他对城市的情况感到非常满意,尤其是要吃尽苦头才能获得,更是感到骄傲万分。伦巴第国君藐视米兰古老的光荣,有几个朝代都把帕维亚当作意大利王国的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