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过来!(第2/4页)

徐杰想起的事情叫作报纸,百万汴京城,需要一份报纸,即便不能日日都出,五日一出,八日一出,甚至半个月一出,也无妨。此乃喉舌,此乃舆论。

天下之大,有一份报纸,即便边远之地,只能看到几个月前的报纸,也无妨。

徐杰已然觉得这件事情势在必行。印制一些武侠言情小说的意义,远远没有印制报纸来的重要。

徐杰也更知道,这件事情,详细分说之下,必然能获得老皇帝的应允。

连绵阴雨初停,阳光普照。

徐杰要离京城了,起军汉百十,健马百十。去太原府,调查舞弊之事,京城的案子陷入僵局,徐杰唯有再寻一个办法,太原府与几个边镇州府皆有科举舞弊之事,更有勋贵军将参与其中,徐杰已然揽下了此事。

徐杰要北去,还有一事,就是这缉事厂,也合该在北方开展情报之事,徐杰也必须往北走一趟。

卫六留守在京城里,守着那座已经被人盯上的地牢。

徐杰带着杨三胖,带着徐老八,带着几十徐家汉子,带着几十方兴麾下心腹之人,快马出东京,一路往北飞奔。

江湖路漫漫,没有了满地积雪,没有了田野枯黄,即便是北地,也是好风光。

黄河南北,河北之地,华中平原,一眼皆是翠绿,田亩方正,无垠不到尽头,这是南方难得一见的场景。

徐杰收着马蹄,时不时拽一下缰绳,生怕马蹄踩了路边的庄稼,也怕马口贪吃,嚼了农家的辛苦。

徐杰面容俊朗,鲜衣怒马,麾下众人皆是劲装打扮,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公子出游,越往北去,这百十匹健马,也就算不得多大的马队,边镇之地,并不像南方那么难见高大马匹,这也是两地的区别。

过得河北之地,路边行走之人,开始多见甲胄,一队一队,南来北往,东走西去。边镇到了,已然深入太原府。

开始有了大山脉,东边是太行,西边是吕梁。山脉连绵,即便是余脉,也显出不少苍茫景象。

北地通边镇的官道,有客栈,也开始有了驿站,驿站虽然生意不好,花费不少,却也不得不保持着,因为军情往来,没有驿站显然是不行的。这不比内地与南方。

但是驿站也极为萧条,甚至都住不下多少人,徐杰唯有投宿在客栈之中。

归来客栈,名字起得并不别致,生意倒是不差,再挤下百十号人,这客栈也就满满当当了。

太原的旅人,几乎人人都带兵刃,可见这里行路的危险。边镇的江湖,与别处的江湖再也不同。

一身华服的公子哥落照在客栈正厅,随行而来的许多汉子,甚至都没有地方坐,那里有个案几台子,便当了餐桌。

正厅之内,有早到的旅人,占了许多座位。这些人倒是对于这个带着这么多人出门的公子哥并不在意,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笑的笑。

公子哥挎着一柄刀,也无人会觉得这位公子哥是个什么了不得的江湖高手。

公子哥洗了手,净了面,心情不差,面上有几分笑意。

文人总有一种情怀,出门行万里,就是开心的事情,看遍名山大川,是一种享受。这位公子哥兴许也有一些这样的想法。

公子哥吃着饭,小酌几杯,并不多饮,出门在外该有节制。

厅内却忽然有人起了争执,满场众人,竟然没有一个逃出去避祸,而是都在大呼小叫,热闹非常。

“打,逞口舌算什么爷们!”

“把刀拔出来,骂骂咧咧像个娘们!”

徐杰听得这么呼喊声,便已知道一场血腥在所难免,带刀出门的汉子,如何受得这么激?

果不其然,便听有人拔刀之声,徐杰也看了过去,一个灰衣的年轻汉子,满脸怒气,正在与一个中年大胡子对峙。

掌柜的倒是懒得多看,只是懒洋洋说道:“在厅里打可以,谁赢了谁赔钱!”

两个对峙的汉子却充耳不闻。年轻的汉子似乎有些心虚,开口又骂得一句:“你他娘的岂敢如此说我家小姐?”

大胡子笑得肆无忌惮:“哈哈……偷了人,还不让人说?此事谁人不知?还你家小姐,且不问问你家寨主还认不认这个女儿,不若叫春花楼里的婊子,春花楼里的婊子倒是不偷人,哈哈……”

大胡子一语,满场哄堂大笑。

那年轻汉子抓着手中的刀,看得满场哄堂大笑,已然气愤不已,即便是心虚,也忍不住了,脚步一跃,就要把那个大胡子劈死当场。

那个大胡子倒是自信非常,腰间的兵器都没有拔出来,而是轻轻一让,就把劈来的这柄刀让了过去。

年轻汉子脚步停不住,左右众人皆往一边闪躲,年轻的汉子也连忙收刀,怕伤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