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眼见为实(第2/2页)

阵中韩遂闻言立刻面现苦色,倘若两军混战倒还罢了,可要让他单独出征面对眼前犹如天神一般的刘毅他真还没有这个胆量,此人之勇武可是天下共知,他虽也颇有勇力但比之刘毅就不值一提了。不过如今形势刘毅指名道姓大声喝骂,他若不出又是堕了三军士气,正在权衡之间一旁的女婿阎行却是为他解了围,他对刘毅只是耳闻而已,未曾亲见其勇,况且一向自恃武艺高绝尚在马超之上,可在西凉却无孟起那般赫赫声名,如今若能与刘毅一战便可将勇名传遍天下,当下持矛催马便要上前,韩遂忙道:“刘毅英勇,万夫不敌,不可轻出。”行答曰:“某自五岁习武精通战阵,虽不敢言必胜此人,自保却是无虞,今刘郎生与两军阵前耀武扬威,某若不出,三军士气丧矣!”

言罢纵马便往两军阵前,韩遂也素知女婿勇武过人,自问不在马超之下,料之纵使不敌想我性命之忧,况其所言颇是,今若不出,岂不令刘毅军更为士气高涨?刘郎生武勇之名于天下共知,纵算阎行力战而败亦与之声名无损,当下也只得凝神细观二将动静。

“刘毅休要巧言令色,你裹挟天子,私讨诸侯,明是出自本性却加诸与陛下之命,天下识者有目共睹,汝此举大悖君臣之道,实乃无父无君之人,还敢妄加指责他人,诚为笑矣!”这阎行生的身长八尺,膀阔腰圆,一支点刚矛寒光照人,言语之中倒也有一股气势。

“黄口小儿,无名之辈也敢在刘某面前狂言?与我报上名来!”刘毅见来人不过二十五六年纪却是颇有威风,观其言语亦不似一勇之夫,心中不怒反奇,西凉阵中还有如此人物?在自己积威之下此人还敢出征迎战,这份胆气倒是不俗,当下血龙戟一横便就问道。

“某乃金城阎行是也,今日倒要一见汝之勇是否名副其实!”此乃万军阵前,阎行深通战阵之道自然不会输却气势,当下亦是喝道。

“哈哈哈哈,原来是韩文约之婿,果然初生牛犊,你想知之有何难处?只怕到时悔之晚矣!”刘毅闻言心中一动,曾听三弟提起过此人之名,当下只以单手持戟点向对方,面上一副不屑神情。

“怕是汝悔之晚矣也未可知!”阎行口中虽是不让,可心中已在暗暗戒备,他素来自恃勇武却也非是狂妄自大之人,此时面对隐为天下第一将的刘毅胸中战意升腾却也越发谨慎,当即举矛分心便刺。

刘毅见他并无半分怒色,出手之势亦是雄浑有力,不由暗暗点头,敢与自己为敌,这阎行颇有几分本事,也未见他如何动作,那血龙戟便被抖圆迎上了对方长矛,似乎要将之套入其中,此时他的血龙戟发经多年苦练早就到了收发随心的境界,这一番出手全靠手腕发力,大戟被他抖得犹如灵蛇一般微颤,所用正是赵云枪中的缠字诀。

阎行钢矛刺到一半,便觉刘毅的戟身已经缠上了矛身,此处却是两半兵刃长杆所交,自己的刚矛竟似乎被对方的血龙戟黏住了一般要带往一旁,他自幼苦练长矛,知道这缠法乃是极难的一招,手上力道控制需要精确无比,重一分便会弹开对方兵刃,轻一分则难当来势,而刘毅单手持戟全靠手腕发力这份力道却是控制的如此巧妙,看起形状亦是挥洒自如,只此兵刃一交他便知刘毅之名绝非幸至。

自己的刚矛倘若抵不住血龙戟上的黏劲被带开一旁,对方必定会借势发力直取要害,到时门户大开必定难以闪避,这刘毅看似漫不经心的出手竟有如此威力,况且上来就是杀手意欲一招克敌!心念电转之下他双手较力,亦是用上了缠法,那点钢矛与血龙戟便如交尾双蛇一般纠缠一处,两件兵刃的长杆都是精铁所制,这一下交相摩擦场中立刻发出一阵极为刺耳的斯磨之声,令人闻之直欲作呕。

刘毅见阎行应对有法眼中一亮,手上力道忽加,血龙戟的旋转变得更为迅速,而阎行亦是全力以赴与之抗衡,那阵斯磨之声变得越来越急切,越来越高亢,最后血龙戟与点钢矛都是相背荡开,二人坐下战马亦是交错斜退几步,仅这交手一合看在张辽等诸将眼中却已是十分精彩,想不到此人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武艺可与主公相抗。

刘毅微微点头,手中长戟依旧维持着单手持之的姿势,眼光看向阎行仍然带着讥笑之色,而阎行心中却是极为震撼,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传言再如何精彩也比不上方才交手一战,场面看上去似乎是平分秋色,可自己全力尽出之下对方竟以单手轻松化解,高下立判,难道这风云第一将的实力如此深不可测?他绝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