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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宗弼向宗望禀报了他们对赵构、张邦昌的“接待”情况,他对赵构镇定自若的表现及其精湛的骑射技艺,直言不讳地大加赞赏。宗望听了,也不免啧啧称奇,说道难得他赵氏宗室还有如此子嗣,看来这宋朝中却也不是一个像样的人物也无。

可是当宗弼退去后,宗望回味起来,心中却生了狐疑。

根据宗望多次与宋朝君臣打交道的经验,除去那个李纲,在他的印象里,宋朝的上上下下皆是软弱无能贪生怕死之辈。上一回李棁等人前来出使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丑态,现在在金营里还被传为笑谈。此番陪同康王出使的张邦昌,虽然身居少宰高位,也照样是一副魂不守舍之状。而那赵构,不过是个在宫墙玉殿中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出来的风流王子,论年纪不过二十,又不曾经受过什么大阵势大风浪的历练,如何会具有这份与众不同的自在从容?

在宗望看来,李棁、张邦昌等进入金营的那种表现是正常的,宋朝人就应当是那个德行。而赵构的表现则不太正常。赵构居然还熟习弓马,就更有点不可思议。以宗望的思维逻辑推论,假如宋朝王室里真有这么一位文武双全胆识过人的英才,承接大统者即当非其莫属,哪里还容得赵桓那个窝囊废上台。

宗望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大对头,怀疑其中有诈。他正要派人将张邦昌唤来,亲自讯问一下这个康王是真是假,却见副都统完颜阇母步履匆匆地走进大帐:“大帅,宋朝的勤王兵马,已经到了汴河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