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初掌兵:变故(二)(第2/3页)

顿时,一缕鲜血染红了吕崧手中长矛的矛尖。

怎么可能?!

吕崧难以置信,要知道他刚才这一矛,对方根本来不及做出应对,怎么可能……

唔?

忽然,吕崧的双眼瞪大了,不可思议地望着叛将周身那仿佛火焰的气……

雾……炎?

就在吕崧那一失神之际,那叛将一面握紧了左手中长矛刀刃,一面右手挥舞着斩马刀一记上撩,一刀划过吕崧的胸膛。

尽管察觉到了危机的吕公及时将身体后仰,却也避不开这一刀,胸膛上顿时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痕,温热的鲜血顺着被劈碎的铠甲渗透出来,染红了整个胸口。

就连他胯下的战马,也逃不过这番厄运,被那叛将一刀将半个马躯斩落。

“砰……”吕崧重重摔在地上,捂着胸口的刀痕,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叛将。

“你……你是梁丘家的人?”

“……”此时,叛将陈蓦正默默望着自己左手处那被长矛刀刃割开的伤痕,闻言低头望了一眼吕崧,缓缓摇了摇头。

“莫要狡辩,你分明是梁丘家的人!”

深深望了吕崧半响,叛将张了张口,平淡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不过……能逼我用双手的,你还是第一个呢,老卒,你叫什么?”

吕崧闻言大怒,骂道,“狡辩也无用!你方才所用的,分明是梁丘家的[雾炎]!”

“雾炎?”叛将眼中露出几分疑惑,望着吕崧,好奇问道,“除了我以外,还有人能做到那样么?——那不叫雾炎,我叫它[炎气]……”

“什么?”吕崧愣住了,愕然地望着陈蓦,讥讽说道,“什么炎气,那分明就是雾炎!”

那叛将微微皱了皱眉,摇头说道,“我已说过了,我不知什么梁丘家,也不知什么雾炎,那叫炎气,是我创出的招数……”

吕崧难以置信地望着陈蓦,从陈蓦的表情来看,并不像是在说谎。

“你……你怎么办到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能做到那样……准备好受死了么,老卒?”说着,陈蓦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吕崧闻言面不改色,缓缓闭上了眼睛,却久久不见刀刃落下。

再睁开眼睛时,却见那叛将正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老卒,你我乃是初次沙场相见吧?何以你这一军统帅,不去指挥麾下将士,却偏要杀到我面前送死?”

吕崧闻言咬了咬牙,怒声说道,“杀子之仇,不同戴天!”

“杀子之仇?”

“吕帆、吕可亭!”吕公沉声说道。

“……”叛将微微皱了皱眉,看得出来,他似乎在回忆什么。

见此,吕崧冷笑一声,讥讽道,“哼!杀的人太多,连名字都记不住了么?——首次西征军的主帅,吕帆、吕可亭!”

“哦,”陈蓦释然般点了点头,语气平稳地说道,“那人……便是你的儿子么?唔,武艺不错……”

“你……”“并非是讽刺……算了!——沙场之上,各安天命,你那儿子技不如人,合该有此下场!”

“你!”吕崧闻言大怒,却又无从反驳,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苦涩说道,“可怜我那苦命的孩儿,方才娶了一位贤妻,尚未洞房,便遭你这贼人加害!”

“……”

“呼!”长长吐了口气,吕崧面色一正,望着陈蓦沉声说道,“今日老夫虽败,可他日,定我远胜老夫之猛将,率军至此,取你等叛军首级!——不杀老夫,更待何时?!”

“……”那叛将默默望向吕崧半响,忽而右手的斩马刀一挑,连挥两刀,将吕崧的双手手筋挑断,随后,竟一拨战马,就此离去。

吕公措不及防,反应过来后,又惊又怒,大声骂道,“何以不杀老夫?”

陈蓦转过头来,望了一眼吕崧,摇了摇头。

见此,吕崧更是大怒。

“你!——小辈,你安敢如此辱我?”

陈蓦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好心留你一条性命,反而被视为是侮辱么……我若是你,就会闭上嘴,等着部下来救!”

“哼!老夫征战沙场之时,你等小辈还不知还何处呢!——轮不到你这等小辈来教训老夫!”

“或许是吧,”陈蓦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说道,“不过,如今已非你等老卒逞能之时!——你,太老了,老地接不下我全力一招……努力地活下去吧,连带着你儿子的份……”说到这里,他一夹马腹,缓缓离去。

“不要走!回来,给老夫回来啊!回来杀了老夫……”

吕崧大声喊着,然而,那叛将却不再理睬,顾自离去。

此后,南军大将林震拼死救走了吕崧,而函谷关的叛军,也因为之前被南军打地士气大跌,而没有追赶。

于是,双方陷入了长达数日的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