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死相依(第3/4页)

“邵将军为何言而无信?”

官舫缓缓驶来,无晋出现在船头之上,在他身后站着虞海澜,陈瑛的眼睛忽然红了,泪水汹涌而出,他是在意自己的。

邵景文却眯起了眼睛,果然是藏身在官舫内,他和无晋斗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此人的真面目,他年纪不过十七八岁,身材很魁梧高大,眼睛又细又长,给人感觉就像在笑一样,但他的语气却很冰冷。

邵景文冷冷一笑,“我几时言而无信了?”

“邵将军说好是一炷香,可现在才半炷香,你就数到二了,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你少废话!”

邵景文对准陈瑛的脖子,双手高高举起了横刀,“拿银票换人,你答不答应?”

“我们答应!”

无晋身后虞海澜惊慌地喊起来,她不像无晋那样能沉住气,她大声喊道:“我们答应,你快把刀放下!”

邵景文得意地笑了,他见无晋还是没有表态,便猛地一刀向陈瑛脖子劈去,寒光一闪,带着风声,在虞海澜的尖叫声,他的刀停在了距离陈瑛脖子不足一寸的地方,他斜睨着无晋,等待他的答复。

无晋终于长叹一声,“这是天意啊!你赢了。”

他把鲨鱼皮包递给了走过来的兰陵郡王,“王爷,烦请你做中间人,我给银票,请他放人!”

兰陵郡王接过鲨鱼皮包,也对邵景文高喊:“邵将军,我来做中间人,你可能言而有信?”

邵景文仰天一笑,“我邵景文从来恪守诺言,老王爷几时见我背信过?但是……”

他说到‘但是’二字,又将刀举了起来,“你如果敢弄鬼,我邵景文一刀斩掉她的头,也绝不是吓唬人。”

兰陵郡王对无晋低声道:“你放心吧!此人虽然是申国舅的心腹,却言而有信,从不食言。”

“哼!”无晋冷哼一声,“他刚才就食言了。”

兰陵郡王走上一艘小船,向江心而去,这时太子的船队相距只有一里了,大船头上的灯笼已清晰可见。

大宁帝国的东宫储君皇甫恒背着手站在船头上,凝视着远方江面,他依稀看到了远方江面上的官舫,便对身后的惟明笑道:“你看见没有,那是兰陵郡王的官舫,想不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他。”

惟明忧心忡忡,他叹了口气说:“太子殿下,微臣担心的,还是税银,我很担心无晋不是绣衣卫的对手。”

“他当然不是邵景文的对手!”

皇甫恒淡淡一笑,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尽力而为吧!失败了我也不怪他,毕竟我没有派出像邵景文这样厉害的角色去支援他。”

他语气有点遗憾,他是东宫太子,太多的人盯着他,他不能像申国舅那样随心所欲,本来他准备派出二千军队以训练的名义来接应,但他的父皇却警告了他,不得随意派军队出京,他知道这是申国舅的谗言,但他也无可奈何,只得托梅花卫前去支援,但梅花卫却和无晋错过了,至今还在荥阳。

‘听天由命!’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他此时已经得知邵景文就在前方,估计无晋也在前方,他又再次下令,“加快速度,全速前进!”

东宫赤龙船如箭一般向一里外的江心疾驶而去。

而就在这时,邵景文终于从兰陵郡王手中接过了沉重的鲨鱼皮大包,无晋一路携带的银票大包,终于落到了申国舅的手中。

“是这只皮包吗?”

邵景文回头问旁边小船上的赵船东,赵船东看了一眼陈瑛,胆怯地点点头,“他们一路把它当做宝贝……不准任何人碰!”

邵景文回头瞥了太子的赤龙舟一眼,离他的小船只有三百步了,他反手一刀,用锋利的横刀割开了一道口子,挑出防水内膜,皮包内露出了一叠一叠崭新的银票,一共有十叠,用纸带扎紧,每叠百张,一共一千张银票。

邵景文取出了其中一叠,凭着手感,他一摸便知道这是齐大福钱庄的银票,他凑近火把,在火光的映照下,银票表面上闪动着齐大福银票独有的彩幻之色,一百张每一张都是如此,邵景文得意地笑了起来,他再次回头,太子的赤龙舟已经到了一百五十步外,他甚至已经看到了船头上站着的黑影,那就是东宫储君皇甫恒。

“太子殿下,可惜你来晚了一步!”

他跳上小船,一脚将赵船东踢下江中,一挥手,“走!”

小船迅速驶离了江心,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邵景文率领的三百名绣衣卫缇骑以最快速度撤离洛水两岸,撤离得干干净净。

“无晋!你在吗?”江面上传来了皇甫惟明的大喊声。

……

无晋被带上赤龙舟,他没有来得及穿外袍,只穿着一袭黑色的紧身蛟鱼皮潜水服,显得身躯高大健壮,皇甫恒远远看见他,不由笑着点了点头,他听陈直说起过无晋,陈直非常憎恶此人,不过能让陈黑脸憎恶,那也是一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