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过线者死(第2/5页)

司徒魁说话间伤口又是一阵剧烈的疼,摇晃了一下后,猛的端起一把步枪,慢慢的走到一挺机枪掩体边站住,接着一伸手喊:“全体上刺刀!”

“刷!”突击队全体熟练的上了刺刀,“刷”全旅官兵集体上刺刀,“刷”全师官兵集体上刺刀。

场面陷入沉默!每个突击队员的脸都狰狞的扭曲着,热血已经沸腾,眼睛已经瞪圆。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是目光中迸发出来的漫天的杀气,冲天而起。

“呜!”重炮旅大口径榴弹炮声音打破了夕阳中短暂的宁静。

“轰轰轰!”一瞬间无名高地被炮火营造的火海淹没了,硝烟如同怒涛一般的翻滚,无名高地在硝烟中犹如风雨飘摇之中的落叶一般。

几乎所有能调集的大炮,这一瞬间都在怒吼着,倾泻着怒火。

半个小时的炮火准备后,重炮轰击开始延伸,司徒魁猛然间跃上机枪掩体,单手高高的举起手上的步枪,声嘶力竭的怒吼:“杀!”

“杀!杀!杀!”震天的怒吼声猛然间爆发出来,吼声震的天地为之颤抖,日月为之黯淡。

数百突击队员旋风一般的冲出战壕,朝着无名高地上奋勇而去。

丹东城下的喊杀声传到徐邦道的耳朵里是,蒋怡鼎的战报也传达了过来。城外的无名高地还在老毛子的手上,徐邦道的心不由的猛的往下沉。半个小时前,前方的哨兵已经回来报告,老毛子的骑兵已经出现在两里地外。扭头举着望远镜看看滚兔岭上一处显眼的坡面,宋庆在晚风中伫立着,花白的胡子在风中飘舞,一手死死的按在腰间的战刀上了,面色凝重的看着前方。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今夜,老毛子的主力就会发起攻击。现在的局面,时间对双方来说,都是如此的宝贵,徐邦道更愿意相信,老毛子连夜发起攻击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换成是自己,也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震天的喊杀声想起的时候,身经百战的徐邦道后脊梁突然一阵发凉,浑身的毛孔仿佛受惊似的闭上了。徐邦道猛地一个回头,遥望着远处厮杀正酣的战场。

“杀气!好大的杀气!”徐邦道低声诺诺的自言自语着,一个热血军人天生的敏感,是不会有错的。

塔塔塔,连续的几发子弹,打在司徒魁的脚边,激起一团尘土。身后的警卫急忙上前要把司徒魁拉下来时,司徒魁怒目一瞪道:“滚,老子就站在这里。下去通知后续部队,准备战斗。”

太阳的脑袋已经被天空无形的巨手按的完全沉没下去了,最后一抹余晖在西天挣扎着,像是一个溺水者伸出的手臂。余晖之下,司徒魁一手拄着步枪,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带着突击队上去的,是营长王木根,一个三十多岁木讷的广西汉子。早年间上过几天私塾,认识几个大字。刘永福在越南折腾的时候,家里揭不开锅的王木根,拎着把砍刀加入黑旗军。

之所以在军队中混了十几年,还只是个营长,还是因为性格的缘故。人太老实了!开战之前王木根接到家里的来信,老娘托写信的人带话说,家里的日子过的不错,以前遍地收厘金的卡子现在都没了,官府的税收也免了三年,靠着十几年王木根捎回去的银子,置办了十几亩地后,如今在村子里也算殷实人家了。

王木根心里想的很简单,家里日子好过,不是因为自己当官的缘故,而是因为新中国一干让百姓休养生息的正政策在起作用。平日了手下的士兵,时常说起家里的事情,大致情况也都差不多。

营部的教导员经常跟士兵们说,家里日子好过,全都是因为当今的沈大总统体恤民情,新中国的政策好。老毛子如今欺负到头上了,就是想逼着国家低头,让大家伙再归去过苦日子。

怎么办?拼了性命也不能答应!这就是王木根此刻的想法!一个老兵最朴实的心思!

高地上老毛子的机枪在拼命的扫射着,尽管不断有战士中枪倒下,突击队的每一个战士,都已经没有恐惧的感觉了。师长就站在后面看着,营长王木根冲在最前面。

高举着战旗的旗手,中弹倒下,身边的战友立刻冲上去,毫不犹豫的捡起战旗继续冲锋。战场上的旗手,永远都是对手首要的打击目标。接过战旗的士兵,刚跑出三五步,几发罪恶的子弹在胸前穿过,飞溅起一片血花。可是不等旗手倒下,身边的战友已经一伸手接过战旗,继续前进!旗帜仿佛是这支队伍的灵魂,绝对不能倒下。

“咚咚!”快速跟进的迫击炮响了,连续几发炮弹,敲掉了一挺机枪。俄军的火力为之一顿,密布的死神之手,被斩断了一支。又是连续的几个准确的迫击炮压制下,俄军的机枪被一个一个的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