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3页)

“栾郡王啊,你们家两个孩子是一儿一女吧?得了两份圣上嘉奖?”

“惭愧惭愧,都是皇上抬爱,多亏皇后娘娘教导有方!”

“说来也是,真可惜啊,我们家三郎年纪太小赶不上上次报名,等明年一定得去宫里上学!”

“别羡慕了,要报名得趁早,听说有人去皇上那走后门了,皇宫就那么大,万一名额满了你到时候又得吹。”

“真的?谁这么无耻啊?!”

“那真得赶紧去了,后悔上次没报,我们家那两个还请着先生在家教呢,天天捉弄先生,已经气走了好几个先生,字也没认进去几个。”

栾郡王偷偷呸了一句,自己不相信皇后怪谁啊?现在后悔有个屁用,回头还不一定能报上,老狐狸!

栾郡王心里美滋滋的,当了一辈子透明郡王,竟然头一回被人羡慕是因为抱对了大腿儿!

他暗道自己好眼光,狗屎运也不错,唔……回头多教儿子几招,教他多学学他的生存技能,他家笨儿子得牢牢抱住娘娘金大腿,日后才有好日子过啊!

盛多回了府,还没进他那小破院子就破天荒地被他生父盛王给叫了过去。

常年跟在盛王身边的管家目不斜视,看王爷的孩子跟看路边的一条狗一根野草没什么区别,“喏,二公子进去吧,王爷等着您。”

书房门推开,夕阳的余晖照在小小团子单薄矮小的背影上,脑袋上的卷毛被风一吹微微晃动。

盛多迈着短腿艰难跨过略高的门槛儿,书房内穿着黑色蟒袍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手持书卷,没有向门口投过一丝目光。

直到卷毛团子走近了,也不说话,闷不吭声站在一旁好一会儿,他才放下书,低头看地上的团子。

见到那双倔强孤傲的绿色眼眸,盛王脸色更沉了,声音冰冷毫无感情,仿佛对着一个陌生人,“今日皇上下旨表扬你们捐银子一事,你也捐了?”

盛多抿着嘴好一会儿,几不可见点了点小脑袋。

他将头撇向窗外,心头烦闷,想先生了。

“你银子从哪里来?”盛王沉沉质问。

“本王记得你并无月例,手上银钱从何而来?”

“那个贱人是不是给你留东西了?在哪儿?”

黑色蟒袍男人坐在那里像一座大山,相较于年仅三岁还略有些营养不良的小团子来说,简直像不可逾越的鸿沟,他厉声三连质问,盛多藏在袖子里的小指头微动,垂下的绿眸闪过一丝恨意。

“没偷没抢,是我自己攒的。”

“还有……你不许喊她贱人。”稚嫩的嗓音里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和清脆,一字一顿说。宛如倔强守着最后领地的小狼崽,面对男人沉沉厌恶的目光丝毫不退让。

对峙片刻,盛王忽然哈哈大笑,嗤笑道:“本王听说当年那个贱人害怕被本王休弃还曾差点掐死你?你就不恨她?还这么维护她?”

盛多垂下眼眸将脸撇向一边,小拳头捏得死紧。

盛多走时手里揣着一方端砚,他双手捧着,看着这方砚台的眼睛能发出光来。

走出盛王院子,离着他住的地方老远,但卷毛团子走路走习惯了,他以前没有马车坐,也经常被老王叔带着走路去宫里。

突然有一人从另一边冲出去,伸手向盛多手里的端砚而去,卷毛团子下意识捏紧了砚台,却因为防备不及时和年龄差距让砚台从自己手里脱离了,还因惯性冲击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抢到砚台的人年纪也不大,大约五岁左右的男童,身子养得胖乎壮实,一个人能顶两三个卷毛团子的分量。

他拿着砚台端详了两遍,得意洋洋地俯视卷毛团子,“母妃一直在说今天你得了皇上的圣旨嘉奖,父王还宝贝着不让我碰,原来是这玩意儿啊,呸,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要不借我用几天,回头再还你。”

男童半点征询意思也无,拿着端砚就要走人。

突然倒在地上的小卷毛团子如同发动攻击的小狼崽儿,窜了出去抓住男童的手另一只手放在砚台上企图抢回来。

“好啊你盛多,竟然敢反抗了,我看你这小野种是反了天了!”

男童抓住砚台另一边,竟然抽不回来,他诧异看盛多一眼,对上那双带着狠意的绿眸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下一秒又很快反应过来,他气得脸上肥肉微微颤抖,“小野种,看小爷不打死你!”

很快两人对打了起来,卷毛团子人小身板也不如他,在这方面吃亏了,但他凭着一股不要命的狠意毫无章法横打一通,一时间男童竟然耐他无法,被揍得嗷嗷叫。

“盛多,你不要命了吗,你竟然敢打我!我是你兄长找你借点东西怎么了?回头叫父王母妃打死你,把你赶出去做乞丐!”

“啊,小野种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