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神迹一(第2/2页)

在这两万多年前的“山顶洞人”时代,人类已相当进步,除了会砸击石器,缝制衣服,还发明了伟大绝伦的弓箭,这是当时的远程导弹。当时祖先们看见乌鸦歇在柘树上,把树枝深深地压弯了。等乌鸦一飞起,树枝猛烈反弹,打得乌鸦呱呱直叫。这个原理帮助人们发明了弓。最初的弓是用来发射石丸的,后来把“削尖的木棒”(矛)做小,安装上去发射,就是箭(最早的弓箭出土于山西朔县峙峪,二万八千年前)。

所有上述这些可爱的古人,他们都是清一色的O型血,因为他们主要吃肉,使得血型单一。他们使用石斧、弓箭和削尖了的木棒,但是不会种粮食,逍遥于单纯而美好的石器时代。有三分之一的人高高兴兴地活过了二十出头才死,其余只活到十五。

而后,到了一万年前的陶器时代(新石器时代),中国乃至世界,那时是什么样的呢?首先说,人的数量还是没有大野兽多。在黄河中游你随处可以看见巨型野兽在漫游,好多属于热带品种:披毛犀、板齿犀、三趾马、剑齿象、纳玛象、平额象,以及李氏野猪、双叉麋鹿、中国野牛、步氏羚羊,它们在山西、陕西、河南一带陪伴着我们的祖先。我们的祖先在吃它们的同时,喜欢砸开它们的脑壳和骨干,吸食它的骨髓,并且把砸坏了的动物骨头,做成古代的针、吸管、鱼钩、勺子、笛子、纺织的梭子。

说实在的,砸击这个动作,是祖先们掌握的第一个有意义的动作。比砸击更原始更愚蠢的是摔击,如果摔不好,摔出来的东西什么都不是,那是大猩猩才干的笨事。而砸击的程序则高明的多:把一块石头A垫在下边,上放另一块石头B,手执石头C,对石头B进行无情砸击,石头B纷纷掉渣、崩裂,终于按照祖先的需求被锻炼成精细的石器产品——有刮削器、砍砸器、手斧、尖状器等等。这个动作基本上跟现代妇女在厨房里切黄瓜差不多,有几百万年历史了,从旧石器时代(三百万年前起)就开始做这个动作了。

到了一万年前的新石器时代(陶器时代),比砸击更有意义的动作也被光荣地掌握了,就是“磨”,把细砂撒在水里,放在石器的表面,使劲地磨,磨啊磨啊,石器被磨得又平又整,又光又滑,刃部磨得锋利异常,可以刮胡子,砍东西的时候,一砍一个印儿,减少阻力。于是出现了石刀、石铲、石锄、石镰、石斧,这就给砍树、种庄稼创造了前提。

第三个有意义的动作是“烧”。名噪一时的河北省徐水市南庄头,发现了中国最早的12块陶片,是一万年前的,而北京怀柔、江西万年仙人洞、湖南道县玉蟾岩、广西桂林甑皮岩、柳州鲤鱼嘴、广东翁源青塘等地的野外,都发现了一万年前后的陶器碎片,甚至一两个古怪而古朴的陶罐。这都是祖先们捏了泥巴,在火上“烧”出来的文明碎片。

到了八千年前,人们掌握了第四个动作“挖”。先是在黄土坡上挖人工的窑洞居住,又改良了窑洞的挖掘方法(横向),改向竖直方向挖坑,坑里支起几根柱子,坑上像蘑菇一样支起半个茅盖,就充做房子了。上边漏雨,下边又潮,虽然可以用火或石灰把地面弄硬弄干,但人呆在坑里,总是不很爽。室内面积也很小,一般十平方米上下,仅能容纳二三人,圆形。后来流行方形的坑屋,大到几十平方米。

坑屋里没有现代意义的床,没有椅子也没有桌子,他们习惯坐在兽皮的席子上看屋顶上的星星。

屋顶上除了星星,还有茅草,由于风吹雨淋,表层形成灰白色的霉烂层,所以叫“白屋”(“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是也),这是劳动人民的标志性建筑,不过当时还没有有钱阶级,大家都住白屋。茅草不断霉烂,需年复一年地加铺新草,使草顶逐年增高,一旦草顶倒塌,一个房子就算使用完了。

这“柴门闻犬吠”的坑屋就是祖先们的人生寄托,一般它都在河岸面朝太阳的阳坡上,地势相对较高,不致被水冲跑,又临近水源便于生活的。

在陕西渭河流域平均每千平方公里约有6.5处这样的祖先小村,河南伊水洛水一带、山西南部平均每平方公里2.8处,其余的黄河两岸,密度不过l处,实在是地广人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