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第2/4页)

席向晚有心想要再去找和宁端关系更近些的人仔细问问,但也知道眼下不是最适合探究这件事的时候,只得将其按到了心下,寻思等到樊家被镇压,樊子期和樊旭海及其余孽也被肃清之后,她就可以去探究宁端的更多过往了。

见席向晚不再揪着前面的问题向下追问,翠羽松了口气,等席向晚洗漱完毕用早餐时,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夫人今日起得晚了些。”

席向晚闻言撇撇嘴角,用小勺舀了一下碗中银鱼蛋羹,没说话。

“宁大人还特地嘱咐我不要将夫人吵醒。”碧兰也插话道,“好似我跟在夫人这么多年白跟了似的,还日日都不放心而要再度叮嘱一遍。”

席向晚半靠在床上把玩手中的银勺,闻言心情好了不少,笑了起来,“他走时还说什么了?”

“没有别的了。”碧兰用力回想片刻,老老实实地摇头道,“宁大人起得早,我险些没注意到。”

席向晚轻轻哼了一声,没再提起宁端的名字。

等用完早饭,她打开桌下的暗盒,再度检查了一遍宝令私印。

白中泛了些许红的玉印仍然静静躺在那里,和席向晚上一次看它时别无二致。

樊家是非要拿到它不可的,席向晚手握着它,就等于是握住了樊子期和樊旭海的第一个弱点,但同样也面对着不小的危险。

席向晚伸手将玉印从暗盒中取出轻轻用手指摩挲了两下,沉思片刻后还是放了回去,暗盒推入桌下,轻轻地咔嗒一声落了锁。

她时至今日仍然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将这东西直接毁去以绝后患,又生怕玉印所代表的意义太大,一旦毁去便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一来二去拿不定主意,便硬是拖到了现在。

玉印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唯一一个如今倒戈的樊家人——樊承洲——却是一问三不知,上辈子算是半个樊家人的席向晚自己也一头雾水。

没了更多的线索,席向晚只能想方设法从和前朝有关的史料上入手,但关于宝令的记载本就少之又少,想要找到前朝皇宫被攻破前后的那些就更加困难了。

若不是有了席明煜这个关键人物,恐怕席向晚如今都不会知道自己手中的玉印是前朝公主的私印。

碧兰瞧见席向晚又检查那玉印,不明所以地道,“夫人,您真怕这东西丢了吗?您身边比这贵重的可多了去了。”

席向晚轻轻敲敲桌子,笑道,“你和我想到一道去了。这东西究竟贵重在什么地方?”

翠羽知道得比碧兰多些,听见二人对话便插话道,“无非钱权财不是?”

碧兰心直口快道,“不就是这么一小块玉,虽然质地通透无杂质,但在夫人眼中也不值这许多钱,得有多穷的人才会来偷?”

“那你觉得是如何?”席向晚道。

“或许同戏文里说的一样,这玉印是个如同令牌的东西,执有此物之人才能号令武林群雄。”碧兰突发奇想,“就同将军们的虎符一样?”

“就这一小块东西?”翠羽连连摇头,“你可真能想,近来听什么戏文话本了?”

“皇上的玉玺不也是如此吗?”碧兰不服气地同翠羽辩驳起来,“玉玺不也就是块玉雕成的,我先前听说似乎还被砸坏过一角,也不得不接着用呢!”

席向晚听着两个丫头吵吵,突地脑中灵光一闪,“碧兰,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玉玺曾经……”

“不,前一句。”席向晚慢慢道,“你说得对,倒是我想错方向了——翠羽,不用再找同宝令公主相关的史料了,只找大庆建国前后约莫两个月时间内关于前朝的传言,只要是能令人疯狂的,我都想听听。”

“这个我知道。”碧兰雀跃道,“听说,前朝启帝在皇宫被攻破之时,还在从自己宫殿暗道中往外运送宝物,让心腹妥帖地送去别的地方藏了起来,说书先生讲,这些宝物直到现在还都没有被人找出来,没人知道它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哪儿的说书先生?”席向晚扬眉,“咱们去会会他看。”

翠羽下意识摸了摸腰间软剑,猜想今日她是不是能有出手的机会。

只盼望那说书先生做人不要太识趣。

勾栏瓦肆里头虽然起过一场火,但修缮的速度极快,不过一个月出头的工夫,就已经看不出有被烧过的模样了,原本烧毁的楼推倒重建,看起来反倒从从前新了许多。

按照碧兰的指路,席向晚七拐八拐,很快就找到了她说的那个说书先生。

这说书先生正坐在一间茶楼里头,一手拿扇子一手扶着自己的膝盖,活灵活现地给一群小孩儿讲着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故事,茶楼里头冷清得很,倒也没有其他人催他说别的。

席向晚进了茶楼里便直接坐在了靠窗角落的座位上。这位置虽然不引人注意些,但她这人无论走到何处终归吸引目光,说书先生也往她这头瞟上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