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鲜卑人的“上帝之鞭”(第3/6页)

柔然人要感谢郁久闾社仑。如果没有他,柔然只能像其他众多默默无闻的草原部落一样,湮灭在荒草与冷风中。

社仑带着残余的狼群投奔堂叔东柔然首领郁久闾匹候跋。匹候跋对西柔然的人心存猜忌,因种族血亲又不得不收容。匹候跋把他们安置在离驻地以南五百里外的偏僻地方,派四个儿子监视西柔然人的一举一动。

命运总是青睐有胆量的人。社仑狡猾凶残,胆大心细。一个吞并东柔然的计划浮现于脑海。

社仑挟持匹候跋的四个儿子,突袭东柔然营地,抓住匹候跋,打散东柔然部众。匹候跋的其他儿子们收集散落部众投靠漠北高车斛律部。

社仑最想得到的是东柔然的部众,怎肯松开它的爪子。为了引诱东柔然人回归,狡猾的社仑马上释放匹候跋,假意和东柔然和解。儿子们欣喜父亲归来,各自带人回到原来的牧场。残忍的社仑再次突袭东柔然营地,杀死匹候跋,兼并其部落,做起柔然人的部落首领。

匹候跋的儿子郁久闾启跋、郁久闾吴颉等人投奔北魏。社仑知道拓跋魏国不会罢休,一不做二不休,于是率部众大肆抢掠五原以西的魏国部落,而后向北穿过沙漠,逃往漠北贝加尔湖畔。

风景秀美、景观奇特、形如弯月的贝加尔湖在南北朝时期另外有一个名字,叫做北海。湖水北面是一望无际的西伯利亚广袤的原始森林,南部是雄伟起伏的山峦,以及鄂尔浑河和克鲁伦河畔草原。

北海是高车人的故乡。他们世代在肯特山南北的草原和森林一带放牧狩猎、繁衍生息。

社仑带领群狼闯入高车人的地方,靠着高车斛律部的牧场游牧。斛律部首领倍侯利深知社仑狡诈多变,他若在漠北草原长久留下来势必对高车各部落造成威胁。倍侯利抢先发难,乘柔然人初来乍到、马匹缺乏之际大举进攻。柔然人抵挡不住,纷纷逃跑。女人们来不及逃,成了高车的俘虏。

高车人当时处在原始状态,考虑问题简单,见柔然男人跑了,不去追赶,争抢柔然人留下的毡包和女人。搂着柔然女人,住着柔然穹庐,得意之情可想而知,他们没有觉察到悄悄逼近的危险。

隆冬,寒风刺骨,草木枯萎,是漠北最寒冷的时候。

社仑登上高地,静静地看着高车人蹂躏他的营地,听着柔然女人们尖锐绝望的喊叫声。

太阳向西坠落,寒鸦已经落在死人身上,狼群慢腾腾地出现在荒原的边缘。社仑招集亡散的部落,身边汇集了一千多人。

半夜时分,柔然人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营地旁。社仑的眼睛像狼一样露出凶残的光芒,静静地,直到红日缓缓露出地平线。柔然人突然发起冲锋,马匹的嘶鸣声,刺耳的喊叫声把高车人从睡梦中惊醒,迎接他们的是一道道马刀留下的光芒。高车人只走脱十分之二,其余的人全部被杀死。

这一次战役并没有在史书中留下详细记载,但它决定了两大民族的生存和命运。漠北之战,彻底改变了高车与柔然人的力量对比。高车最厉害的部族被击败,首领倍侯利率残部南渡大漠投降北魏。倍侯利是高车最勇敢的人,北方人的孩童哭泣的时候,大人吓唬说:“别哭!倍侯利来了!”

拓跋对倍侯利极为看重,让他的部落世代栖息在漠南大草原,即使离珪散部落时也没有改变它的归属。慢慢地,中原人开始叫倍侯利的部落为敕勒,他们居住的地方叫做敕勒川。

漠北的高车人抵挡不住狡诈的社仑和柔然人,有的向西遁去,有的效仿倍侯利投降北魏,大多数高车人成为柔然人统治下的奴隶。

狼头社仑一声长嚎,向世界宣告,柔然人的时代来临了。

叁 柔然汗国

柔然人不识字,没有书籍,采用羊屎豆记录计算敌军人数。随着不断接触外部,慢慢学会刻木记事。社仑汗学习中原国家的制度,建立军队,制定军法。

一千人为一军,每军设军将一名;一百人为一幢,每幢设幢帅一人。每次出征拓跋对倍侯利极为看重,让他的部落世代栖息在漠南大草原,即使离珪散部落时也没有改变它的归属。慢慢地,中原人开始叫倍侯利的部落为敕勒,漠北的高车人抵挡不住狡诈的社仑和柔然人,有的向西遁去,有的效仿倍侯利投降北魏,大多数高车人成为柔然人统治下的奴隶。狼头社仑一声长嚎,向世界宣告,柔然人的时代来临了。叁公元402年,社仑在弱洛水(今蒙古国土拉河)设立庭帐,自号“丘豆伐可汗”。可汗原为鲜卑人对部落中德高望重的贵族的称呼,社仑把它定为如同皇帝一样的尊号。从此“可汗”成为君主的代名词。“丘豆伐”是柔然语,也是东胡语,属蒙古语系。它的意思用汉语解释即“驾驭开张”“丘豆伐可汗”,即开国皇帝之意。一个地域广阔的柔然汗国开始登上中国的历史舞台。打仗,冲在最前面的人可以得到缴获的奴隶和财物,后退不进的人用大石头砸死或者用皮鞭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