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2/2页)

三个人闻言立刻转过了身,练月站在大堂门口,吊着眼睛瞧他们:“你们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哧啦一声,为首的那个拔出明晃晃的大刀,直接向练月砍了过去。

练月摸出插在后腰的菜刀掷出去,只听“叮”的一声,两刀相撞,那柄大刀就被震得脱了手,飞了出去,而练月的菜刀却旋转着回到自己手中。

满脸横肉的嫖客脸上出现了一道醒目的血痕,那人后知后觉的摸了一下,看到手指上的血,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他转身去看身后的两个兄弟,两兄弟不做他想,立刻从怀里摸出银子扔在地上,然后捡起兄弟的大刀,架着他,屁滚尿流的遁了。

这件事过去之后,练月的那帮手下,每逢见到她,都会恭恭敬敬,客客套套的叫一句,月姐好,虽然她比这些汉子的年纪都小。

五月初有一天,东门焯去码头送某位贵客登船,回来之后,差人将练月请了过去,说码头的老何跟他说,前两天有个脸上带刀疤的男子带着一个小女孩在码头打听三个多月以前经沛国回来的船只中有哪一艘在路上捡回一个重伤的女子。

老何说开船的老陈之前跟大家讲过,说他的船在过太平城时,看到一个女子从断崖上坠下来,然后被救了上来的事情,整个码头都知道,于是就有人告诉了那个刀疤脸的男子,说他可以来万花楼找一找。

练月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东门焯问:“这刀疤脸你认识吗?是仇家,还是旧友?”

练月摇了摇头:“不认识。”

东门焯咂摸道:“奇了,你既然不认识他,他为何要找你,他既打听出你在万花楼,为何却没有上门来找呢?”

练月想了想道:“焯叔,万花楼于我有恩,无论他寻我是何目的,我都不会连累你们的。”

东门焯笑道:“月娘,虽然万花楼做的是青楼生意,但并不无义,我告诉你这事,也不为别的,就是让你心里有个数,如果你有为难之处就说话,能帮的,我们一定帮你,毕竟现在万花楼也离不开你。”

练月谢了东门焯的好意,就从他房间里出来了。

出来之后,她决定去码头看看。她在码头上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就去跟歇在江边等活计的脚夫们打听老何,脚夫指着对面不远处的茶铺问,是哪个老何吗?练月不知是不是,就去了对面的茶铺,叫了一碗茶,她在茶棚喝茶的时候,装作不经意似的跟卖茶的老汉打听:“老伯,你知不知道三个多月前,经沛国回来的渡船中,有没有……”

“有没有救过一个落水的女子嘛。”卖茶的老汉没等她说完,就接了下半句。

练月作一脸惊喜状:“您知道这事?”

卖茶的老汉笑呵呵道:“最近真是怪事多,怎么冒出这么多人来打听这事?”

练月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除了我,还有其他人来这打听?”

卖茶的老汉道:“前几天有个男人牵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也在码头打听这事。”

练月问:“可还记得那人的样貌?”

卖茶的老汉想了想,道:“浓眉大眼,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左脸上有一寸多长的刀疤,手里握着一杆长|枪,个子很高,得比老汉高一个头还多。”又问,“客官可认识?”

练月摇了摇头:“不认识。”这句是真话,她的确不认识三十多岁的脸上带刀疤的男子,就是不知道丢失的那三年记忆中有没有这个人。

卖茶的老汉奇了:“你俩不认识,却在找一个人,以老汉看,早晚得认识。”

练月多付了一点茶钱,又跟老汉打听,知不知道他们去往哪个方向了,老汉摇头,说这个倒是没注意。

辞了卖茶的老汉,练月又在别处打听了一下,描述跟卖茶的老汉说得差不多,她见也问不出其他新东西了,就回去了。

只是练月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于是她就近闪入一条巷子,趁着转角这个短暂的时机,跃上了别人家的屋顶。

一个穿浅红色衣裳的小姑娘随后出现在了巷中,小姑娘见长巷里没有人,就往前多走了几步,练月从屋顶跃下来落在小姑娘身后,小姑娘有所察觉,回身直锁她的咽喉,练月后仰绕开,来到她身后,出手锁住了小姑娘的咽喉。

小姑娘被她锁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喘着气求饶:“月姐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你就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