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怅怀(十六)(第3/3页)

而且,因为黄河水师的分裂和反乱,就连对河北道稍微靠东一些的沿黄各州威慑力,都已经或者正在失去了。

这个结果即在全局大盘的预料之中,却又在诸多细节上的谋算之外。

毕竟,谁又能想到今世今时的局面,会让张氏亲族的一个外放重臣,如张邦昌这样才具平庸却苟营好利之辈,也会起了不该有的妄念和野心。

这个结果既让张恩贤很有些恼怒,又让他有些隐隐的担忧和警惕。

在任用身边的亲党上更加审慎和小心,但是问题是他接了大摄职权未久,权威与功绩尚不如乃父,他如果不用这些亲族朋党,安插关要弼为羽翼的话,就更没有可信之人了。

无论是在班底中引入朝臣还是军中的新血,都需要时间来培养和实务、军功的磨砺。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能够体会到,当年身为大摄的父尊,是为什么一副缓不求急的心情了。特别是在逐渐掌握了这个位子之后,他的想法和态度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这权势和影响力都严重缩水的“站天子”,委实不好做下来的,更别说想要完成实至名归的“座朝天子”。毕竟,在洛都城里,真要想取代那个摆设而坐上那个位置,也许只要一句话而已。

但是这个政令南不出河南,北不过沿黄各州;西边还有一堆入关后就站着不走,只等拿好处和犒赏的西军藩镇,所谓的真皇帝,又做的是什么滋味呢。

只能竭尽手腕的一边周旋,一边集中资源囤积练兵,逐步的进行夺还光复作战而重树中枢权威。

所以,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必须容忍这些皇道派的残余,甚至要有所倚重和笼络,来驱策他们为实现最终目的而继续卖力。

这个来自族兄府上已经认命的女子糖糖,倒是让他十分满意。不但在床第间很有些手段和欢趣,在也相应经手的事务方面,也自有一番头脑。

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当然在他这个身份已经没有“偷不如偷不着”的问题了。故而,他并没有把这个青睐的女子就此接回府上,而是留在自己的堂兄家中。

然后定期以内廷召见和听取汇报的由头,带着对方府上女眷过来,满足一下自己的私欲,也算是对那位很有些出彩的堂弟,某种恶意趣味的内心补偿。

因此,作为交换条件和补偿,他也难得决定接受了一回枕头风,打算派人想办法寻回她那位,原本在洛都密营里效力,却被秘密派遣南下公干的兄长金求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