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宴乐与分赃(第3/3页)

这也是我所能做的最大限度,毕竟我的力量还不足,既不足以打破名为“行情”的潜规则,然后也无法高尚到为了不想干人的,牺牲自己的利益去犯众怒,获得可有可无的感谢和名声。

毕竟……资本本身是没有慈悲心和公义可讲的,唯一能够约束它的只有政权下的法律和秩序,只有在强大且相对开明政权的约束下,才会充分发挥其先进性和优越之处,将追逐利益的竞争变成社会进步的动力。

而一旦失去政权的约束或是反客为主变成操纵政权的幕后力量,那就像放出了一贪得无厌的野兽,像饕餮一样拼命吞噬者一切所能找到的养料,乃至吞无可吞开始吞噬自身直到奔溃。

历史上昙花一现的那些商业城邦政权,就是最好的例子,一方面他们成为带动社会变革的新兴力量和推力,一方面却因为资本逐利的现实性,不得不在本能的驱使下放弃那些稍微长远一些的更加优化的选择,做出许多明知是目光短浅或是称之为脑残的奇葩行为。

我多少也可以理解历史上历代王朝为什么大力打压商人,及其他们所代表的社会阶层和影响,因为相比被捆绑在土地上的农民来说,这些商人封建王朝的赋税徭役体系中,明显属于不安定因素之一,特别是在天灾人祸面前,商人本身逐利的天性,会很容易成为各种社会阶层仇恨和职责的焦点。

因此历代统治者对于他们的存在是相当心态复杂的,一方面需要商人的存在来保持社会基本物质的流通性,一方面处于统治阶层的天然警惕性,又会用特权和歧视来进行打压,乃至在法律上将之列为农民和工匠之后,五民之末的社会阶级最底层,避免这股流动性较大,难以掌控的力量做大起来。

而事实上,在王朝的中后期,商业所萌生的资本力量,已经大量的通过各种寄付、联姻等方式,和上层的权贵阶级紧密的挂钩在一起,和百孔千疮的根基中大小蛀虫一起,变成政权崩坏和统治力衰退的催化剂之一。

似乎南朝立国百年之后,也有这种趋势了,只是被掩盖在海外资源输入,所造就的表面繁荣之下,并且上层还有革弊图新的决心和打算,外加依旧有北朝和岭外的广大地域,作为转移矛盾的方向,因此还没有露出什么颓势。

不过,经过这场发生在广府之内,可以说是切身之痛的清远兵变之后,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南朝丰亨豫大的遮羞布和画皮,也似乎被扒开了一些,只是大多数人还没有注意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