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最艰难的日子(八)(第2/3页)

德军的步兵和坦克于清晨8时向我阵地发起进攻。第一次进攻被击退,阵地前沿燃烧着10辆坦克。敌人死伤不计其数。再一个多小时后,敌人以更多的兵力再度发起进攻。由于敌人在第一次的进攻中发现了我们的火力点,所以他们集中炮火进行重点射击,强大的火力压制着我们,使我们指战员在阵地上无法抬头。

上午10时,近卫第37师第109团被敌坦克和步兵击溃。该团战士钻进地下室和楼房,在包围中继续战斗。敌人使用了喷火器对付他们。我们的战士只得一边回击,与敌人进行白刃格斗,一边抓紧时间扑灭烈火。”

克雷洛夫正在报告的过程中,忽然格拉德舍夫带着一名提着小皮箱的军医走了进来,古罗夫连忙抬手打断了他,示意先让军医给崔可夫检查一下。军医的动作很熟练,没用几分钟就检查完毕。

当他收拾箱子打算离开时,古罗夫叫住了他,指着我对他说:“军医同志,奥夏宁娜同志和司令员一样,刚刚也被倒塌的房屋埋住了,您帮她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军医点点头,走到了我的面前,让我坐在凳子上,翻起的我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随口问道:“将军同志,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虽然说得很客套,他的语气中明显地透出了一股不耐烦。

我本来想立即打发他走,但想着自己的头还是晕沉沉的,便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军医同志,我的头部刚才被砖石砸了一下,现在有点晕乎乎的。”

听我这么说,原本心不在焉的军医也紧张了起来,连忙追问道:“被砸在哪个位置?”

我摘下钢盔,指着自己的后脑勺说:“在这里!”

军医连忙贴过来,伸手摸着我的头发,仔细地检查上面是否有伤口,过了一会儿,他口气轻松的说:“将军同志,您的头部没有流血,可能是轻微的脑震荡,休息两天就好了。”

虽然军医的检查过程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敷衍了事,但既然他说没事,我的心里也就踏实了。我连忙把钢盔拿在左手,伸出右手去和他握手,感激地说:“谢谢您,军医同志。”

“天啊,奥夏宁娜同志。”古罗夫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吃惊地盯着我手上的钢盔说道:“你的钢盔是怎么回事,怎么有那么大的有凹痕啊?”

听古罗夫这么说,我连忙把钢盔拿到眼前。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钢盔的后半截居然有个拳头大的凹痕,十之八九是被刚才落下的那砖石砸的。幸好我命大,如果砸在没有钢盔遮挡的部位,比如后颈之类的部位,否则我可能已经去见马克思了。

军医见到钢盔上的这么大的凹痕,也不再像刚才那么随意了,他从皮箱里拿出几样药,递给了我,正准备吩咐注意事项时,外面传来了巨大的轰隆声。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动静,军医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该死的德国佬,又开始炮击了。”

我接过军医递给我的药,发现只是普通的阿司匹林,但还是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向军医表示感谢。军医一边礼貌地回应着我,一边再次收拾起他的小皮箱。

就在这时,格拉德舍夫灰头土脸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向着古罗夫大声地喊着:“司令员、军事委员同志,不好了!敌人的一颗炸弹落下来,炸塌了我们两个掩蔽部,将躲在里面的指战员全埋住了,我已经让警卫连的战士赶紧挖土抢救了。”

古罗夫听完后,冲着拎着小皮箱的军医说道:“军医同志,既然是这样,您就跟着少校去看看,尽量抢修那些受伤的指战员。”

等军医和格拉德舍夫离开后,克雷洛夫继续汇报说:“我在11时接到报告:步兵第112师左翼被突破,大约50辆德军的坦克碾过了该师的防御阵地。司令员同志,您也知道,该师曾历尽艰险,在顿河西岸、顿河、顿河与伏尔加河之间等地,参加过许多战斗。到10月13日,全师只剩下以师长叶尔莫尔金上校为首的不足一千名战士了。目前他们组成零散小分队和守备部队,在各个独楼里,在拖拉机厂的车间里,在尼日内镇和伏尔加河的陡坡上,继续和敌人英勇地战斗着。

11时50分,敌人占领了斯大林格勒拖拉机厂的体育场。深深地楔入我防御阵地,离拖拉机厂不到一公里了。体育场南面是一片石头建筑物,有个叫做六面街区的地方已成为我军的支撑点。守卫它的是近卫步兵第109团的一个营,配备有火炮。这个街区已几经易手。团长奥梅利琴科亲自率领反冲击的小部队和敌人战斗。”

正说到这里,不远处的一个报务员忽然摘下头上的耳机,冲着克雷洛夫喊道:“参谋长同志,是近卫第13师的师长罗季姆采夫将军,他说有重要的情况要向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