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离世(第9/11页)
回到上海不久,宋家便宣布庆龄与一位出身名门的年轻人正式订婚,结果遭到庆龄的强烈反对,她坚决不愿承认这桩婚事。
查理把她关在楼上的卧室里,庆龄便偷偷给孙文写信,询问自己是否可以返回日本。庆龄的女佣暗中将她的信带了出去,孙文收到信后,立刻回信说:他需要庆龄,让她速回日本。
庆龄把情况跟父亲讲了一下,查理坚决不同意。他命令庆龄回自己的房间去,结果庆龄威胁说,如果查理不同意,她就离家出走。为了以防万一,查理把她卧室的房门锁上了。当天晚上,在女佣的帮助下,庆龄顺着梯子从窗户爬了出去,当晚便乘船去了神户。
孙文提前做好了各种必要的准备,打算跟庆龄正式结婚。“直到我回到日本,才知道他已经离婚,并准备跟我结婚。”多年之后,庆龄回忆道,“我同意与他结婚,此生从未后悔过。”
庆龄回到日本的第二天,他们就结婚了。
婚后不久,庆龄给她在威斯里安女子学院的一位同学写了一封信:“婚礼是最简单的那种,我们都讨厌那些繁文缛节。我感到很幸福,尽自己最大努力帮助丈夫处理他的英文信件。我的法语也有了很大的提高,现在已经能够阅读法文报纸,可以轻松地边看边翻译。所以你看,婚姻对我来说就跟上学读书差不多,只不过不会再有‘各种考试’来烦我了。”
发现庆龄不见了之后,查理四处询问,最后得知她已经登上了一艘去日本的轮船。他立即定了太平洋邮轮公司的船票,紧急追赶庆龄。到了神户后,查理又马不停蹄地乘火车赶往横滨,但此时已经为时已晚,婚礼早已举行过了。
后来,每当提起庆龄的事,宋家人只是会轻描淡写地说上一句:她已经正式跟孙文在一起了。
在美国潜心攻读的美龄和子文也知道了庆龄的事。他俩收到消息时,此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美龄和子文对中国发生的事情或中国革命都不太感兴趣,他俩都忙着上课或应酬。庆龄从威斯里安女子学院毕业回国后,美龄便转学到了马萨诸塞州的威尔斯利学院,那里与她在哈佛读书的哥哥更近一些。
从1913年秋天到1917年夏天这段时间里,美龄一直在威尔斯利学院上学。4年的时光把美龄从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变成了一位仪态万千的女郎。
上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她住在威尔斯利村,那里离学校不远。多年之后,她在回忆那段时光时称那个村子“四周围绕着花墙,绿树成荫,地方开阔”。剑桥市离此地不远,子文此时正在位于该市的哈佛大学读大二。在威尔斯利学院的档案里,子文被列为美龄的监护人。
美龄印制了自己的名片,上面写着“美龄·奥莉芙·宋”。奥莉芙这个中名是她一时兴起自己取的。她的英语带有轻快活泼的佐治亚州口音。刚到这里不久,她就不太喜欢这个地方,便去找管理住宿事务的院长伊迪丝·萨瑟·塔夫茨慢吞吞地说道:“嗯,我觉得我不会在这里待太长时间。”
后来美龄改变了想法,很快就专心投入到学习中,并开始交往男友,还经常去参加各种体育活动。她主修英国文学,对亚瑟王的传奇罗曼史尤其感兴趣。此外她还辅修哲学,并选修了包括演讲学在内的很多课程。
第一学年结束后,她搬到学校里的伍德大楼,在那里一直住到毕业。她不太擅长体育,不过还是参加了班里的篮球队,经常穿着海魂衫和一条过膝的缎灯笼裤打球。有一次复活节的时候,她在格洛斯特郡的海边游泳,结果被一个巨大的回头浪淹没,幸好被一起去的几个女孩子看到,抓着头发把她给拽上了岸。
经常有男生跑到伍德楼门前来找美龄。他们大部分是在哈佛大学或麻省理工学院读书的中国学生,美龄的同学们只记得这些人的名字都是什么李先生、王先生和彭先生等等——他们都是子文的同学。得知庆龄遇到的危机之后,想到自己回国后也可能遭遇包办婚姻的烦恼,美龄也有点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于是,在不久之后,她便宣布与来自江苏省的哈佛大学学生李彼得订婚。这次婚约只维持了几周,等到美龄的担心劲儿一过,便取消了婚约。
多年之后,一位在大学4年里与美龄关系密切的教师为学院的档案室写了一份保密鉴定:
在我看来,相对于我们看到的那些有关美龄为人多愁善感的评论而言,她身上似乎更多的是一些风趣和内在力量……然而,虽然她最大的特点是其独立的思想——事实上,她对什么事都会不停地琢磨来琢磨去,但美龄对权威却一贯顺从。她总喜欢问各种问题,询问各种概念的确切含义,今天跑来问文学的含义,明天跑来问宗教的含义。她还思考一些伦理方面的问题,有些在常规情况下人们从小就被灌输的道德标准,她虽然没有接触过,却自己悟出了不少。她一贯坚持真理,一旦发现自己受到了传统观念的误导,就会埋怨以前受到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