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2页)

很正常的客气话,可他却说的真诚。

姜棠安静的时候能独自待上几天都不觉得闷,内心丰富的人都不害怕寂寞。

可她在有人捧场,并且兴致到来的时候,也会特别喜欢说话,或者说即兴表演。

但在气场和能量比她强的人面前,姜棠往往抢不到主动权。

能量太弱、思路跟不上她的人,又激发不了她的表演欲。

这个覃骁却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不管他姿态如何随意,都有渊渟岳峙的感觉,不管有多少人在场,你都绝对不会忽视他的存在。

这样的人,能量当然是强大的,但他的能量含而不露,让姜棠感觉不到压迫和锋芒。

他无疑极其聪明,思维敏捷,反应迅速,却并不多开口,总能沉下心认真地听她讲,不抢话,也不敷衍,她说的每一个自以为高明睿智的点,他都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并及时给与回应。

回应也是体贴的,绅士的,洞明一切却不卖弄聪明。

那种感觉姜棠无法形容,总之,以她经常做的身体按摩为例,和他讲话,就像是在给自己的心情做按摩,力道手法,痒点痛点,无一不恰到好处。

身体做完按摩会感到轻松,心情做完按摩同样快意舒适。

可惜这样的心情按摩师万中无一。

首先,他的智力和阅历要跟得上,和智力不如自己的人谈话,谈而无味,如隔靴挠痒,只能停留在表面,或者维持基本的客套。

就算智力对等了,那人若无耐心或气场不和,再或不够体贴,比如郁凌云那是单方面训诫,宋乃奇让人望而生畏,也是很没意思的。

再次还得他抱有善意,教养良好,否则你那些不怎么光明的小心思若被人第一时间察觉,冷冷地给你一个鄙视了然的眼神,那无异于冰箭穿心——透心凉了,绝对比普通人的杀伤力大得多。

姜棠从小到大,交过的朋友屈指可数,就是因为她要求太高,不满足条件的人根本无法走入她的内心,同性异性都一样。

和尚佳交好也是偶然,尚佳属于那种烈火一样的女纸,根本不会跟你玩猜猜猜的游戏,所有话都直说,心思明了无所遮挡,言语泼辣大胆,说话又有趣,相处起来很痛快,这是另一种极端。

今天一天,经历过尚佳和覃骁两人共同的“按摩”,姜棠的心情终于完全平复。

忽然想到覃骁的老爹覃平同志,那可是很多超级大人物都喜欢和他说话的人,所以覃骁应该算是家学渊源了吧?

胡思乱想间,姜棠已经回到自己屋子,随便收拾了两下她和尚佳折腾出来的一片狼藉,郁凌云便回来了。

郁凌云一边换鞋一边嘱咐姜棠:“好了,这么乱,你忙别了,等保洁过来收拾。我明天的飞机,要回美国一段时间,我不在的日子,你不要总和那女人鬼混,不许再喝酒,不许涉足复杂场合,我看她说话做事都不着调,别把你带坏了。”

姜棠在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难怪尚佳初见郁凌云的时候还对他流口水,后来再提到他,就只剩下“大男子主义沙文猪直男癌”之类的形容词,还埋怨自己当初眼瞎。

还好郁凌云不知道,否则他绝对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没准儿会强迫她和尚佳断交也未可知。

郁凌云走了之后无人管束,失恋的阴云也已经散去,姜棠甜甜的笑脸恢复了往日的光彩。

A大外院女神,在本校举办的国际口笔译大赛上再度高调亮相,身份并不是参赛者,而是评委。

同样作为评委的还有联合国办事处口译司司长,有高翻学院的教授,还有多名资深口译专家,包括姜棠在内,大家无一例外都是国际会议口译员协会(AIIC)的高级会员。

在一众脑门锃亮的中年以上人士里,长发茂密面容姣好的姜棠分外惹人注目,她是中英互译和中德互译的双料评委,不管是在比赛的过程中,还是事后的报道宣传里,她都能者多劳地占据了更多的镜头和版面。

以前姜棠行事低调,类似的活动能推就推,现在她临近毕业,要出道赚钱了,适度的包装宣传就很有必要了。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姜棠接单接到手软,干活干到口干舌燥脑子发懵,为避免出现过劳死的悲剧,不得不把收费标准再次提高一倍,以此为门槛阻挡过多的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