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第3/6页)

“这样,在王家法庭的官司一打赢,就能马上动工建桥了。”

“我希望如此吧。那还要看官司要打多久——再加上天气的因素。我们不能在严冬里施工,以免灰浆上冻。现在已经是十月了。我们通常都在十一月中停工。”他抬头看看天。“今年可能要干得长一点——雨云保持了地面的温暖。”

格温达把她的想法告诉了他。

“我恨不得能帮助你呢,”梅尔辛说,“伍尔夫里克是个正派人,那场打斗完全是拉尔夫的错。可是我已经和我弟弟吵翻了。我得先跟他和好,然后才谈得上求他帮忙。而我无法原谅他杀害了车夫本的罪行。”

这已经是连续第三次的否定回答了,格温达心情十分郁闷,也许这是一个愚蠢的差事。

凯瑞丝说:“你只好自己来试一试了。”

“是啊,我会的。”格温达果断地说。现在该停止求人帮忙,而要开始靠自己了——这其实是她一辈子要走的路。“拉尔夫这会儿就在这镇上,是吧?”

“是的,”梅尔辛说,“他来告诉我们的父母关于他提升的好消息。他们是全郡唯一为他庆祝的人。”

“可他没有和他们待在一起啊。”

“他如今了不起了,不能住在那样的地方了。他在贝尔客栈。”

“要劝他,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

梅尔辛思考了一阵儿。“拉尔夫感受到了我们父亲的耻辱——一名骑士降到吃修道院救济的地步。他要做看来能够提高他的社会地位的任何事。”

格温达在船夫伊恩把他们一行人渡回城里的路上想着这件事。她该如何提出要求让拉尔夫提高他的立足点呢?她和大家走上主街时,已是正午时分。梅尔辛到凯瑞丝家去吃饭,凯瑞丝请格温达也去,但她急于去见拉尔夫,就去了贝尔客栈。

一个侍童告诉她,拉尔夫在楼上最后面的房间里。大多数客人都住在大宿舍里:拉尔夫强调他新晋的地位,要占一整个房间——格温达心酸地想,费用可是歉收的韦格利农人支付啊。

她敲了门,就走了进去。

拉尔夫和他的扈从阿兰·弗恩希尔待在屋里,阿兰是个宽肩膀、小脑瓜的十八岁上下的青年。在他俩中间的桌上摆着一罐淡啤酒、一长条面包和一块冒着热气的牛排。他们正要结束午餐,看来对他们过的日子相当满足,格温达心想。她希望他们没有喝得太醉:醉醺醺的男人是不能和女人谈话的;他们只会说些下流话并且对各人的小聪明开怀大笑。

拉尔夫睨着她:房间里光线不足。“你是我的一个佃户吧,是吗?”

“不是,老爷,我倒愿意是呢。我叫格温达,我父亲叫乔比,是个无地的雇农。”

“你从村里跑那么远到这儿来干吗?又不是赶集的日子。”

她往前迈了一步,以便把他的脸看得清楚些。“老爷,我来为已故的塞缪尔的儿子伍尔夫里克求情。我知道有一次他对你表现得不够尊重,可是从那时起,他经受了约伯的折磨。他的父母和兄弟在塌桥时死了,家里的全部钱财都丢了,如今,他的未婚妻嫁给了别人。我希望你会感到上帝已经为他对你做下的错事严厉地惩罚了他,是你显示仁慈的时候了。”她想起梅尔辛的忠告,又补充说:“真正贵族的仁慈特性。”

他打了个饱嗝,叹息了一声。“伍尔夫里克能不能继承,干你什么事呢?”

“我爱他,老爷。如今他被安妮特甩了,我希望他能娶我——当然要得到你开恩允准。”

“走近点。”他说。

她走到房间中央,站在他面前。

他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通。“你不算漂亮妞,”他说,“可你身上还有那么点味道。你是处女吗?”

“老爷——我……我……”

“显然不是啦,”他放声大笑,“你跟伍尔夫里克睡过觉吗?”

“没有!”

“撒谎。”他自鸣得意地狞笑着,“好吧,要是我让伍尔夫里克最后得到了他父亲的土地,又怎么样呢?我也许会的。那又怎么样?”

“你会被韦格利和全世界都称作一位真正的贵族。”

“我才不管什么全世界呢。不过你会感激我吗?”

格温达有一种可怕的感觉:她明白这是要往哪儿引导了。“当然啦,感激不尽呢。”

“你要怎么表示呢?”

她向门边退去。“只要不是羞耻,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愿意脱掉衣裙吗?”

她的心往下一沉。“不,老爷。”

“啊,那就别这么正经了。”

她到了门口,而且摸到了门把手,但她没有出去。“你要我做……什么,老爷?”

“我想看看你赤裸的样子。然后再做决定。”

“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