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骂人精

才搭上话没多久就叫上了昵称了。

徐竟甜特别不好意思,但眼镜后的双眼里又闪烁着找到同好的兴奋,她转过头跟阮之南特别小声的交流。

傅从夜没想听,奈何注意力就被吸过去了。

俩人似乎在交流什么“反差萌”“就想看冰山受哭出来”“因为强大所以应该被日”之类的话,阮之南点头如捣蒜,兴奋的脸冒红光,徐竟甜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包着牛皮纸书皮的小漫画,珍重的放进了阮之南手里:“我上个月买的,已经翻了十遍不止了,太萌了。这是什么神仙开车啊!”

阮之南接过来,额头抵在桌子上,把书放在膝盖上,时不时肩膀颤抖低声闷笑,偶尔发出“卧槽卧槽我死了”的赞叹声,一边翻一边还在防着傅从夜偷看。

傅从夜:……我不会偷看你的!

他大概知道她俩交流的是啥,但他饱览各类书籍,还真没看过脆皮鸭,再加上阮之南这个一点都不淡定的反应,他都开始有点好奇了。

自习快结束,阮之南也快看完了,她把书贴在胸口,紧紧抱着,脸贴在微凉的桌面上,满脸幸福,眼神迷蒙,不住的低声感慨:“我死了……我真的死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徐竟甜转头,她平日那么闷的性格,这会儿竟然激动地要敲阮之南的桌子了:“对吧!这个神仙太太马上就出新书,等出了我一定买,咱俩一起看。”

阮之南深情的握住了徐竟甜的手:“姐妹,有福同享,我都不敢买了送家里,下次你买,我请你吃东西。”

付锴也被这俩人惊动,转过头来:“干嘛呢,我们平时也就楼主好人一生平安之类的,哪至于交流个小黄书还跟大恩大德似的。”

徐竟甜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翻我桌洞了。”

这俩人做同桌有段时间了,这还是第一句交流。

付锴一脸无语:“我有必要么?我姐就老看这些,你们刷CP看脆皮鸭时候脸上的那种表情,一个个笑的慈祥幸福,我还能看不出来么。”

傅从夜深表同意。

但徐竟甜还是把书塞到桌洞深处,一脸提防他。

付锴摸了摸自个儿圆寸脑袋,有点尴尬,他也觉得或许不该随便插嘴到女生的话题里:“哎随便吧,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徐竟甜转脸趴在桌子上,盯着他:“……反正,你别想翻我桌洞。”

……

周五稍微放学早一点,阮之南跟鲁淡付锴一起走的,说是大院发小们要去聚餐,付锴一听是去鲁淡家的香喷喷大排档,也屁颠屁颠跟着去了。

傅从夜把桌洞里几本书收拾了,书包里课本倒是没带几册,卷子乱七八糟的塞在书与书之间,他戴上围巾,往家里走。

回到了家,又是掩着窗帘,一片乱糟糟的,傅鹭好像是碰撒了饮料,地上有一大滩水,还有个架子倒了,跟遭贼了似的。

家里为了傅鹭,特意修的单人电梯,他走上去,看到二楼的卧房里,傅鹭外衣也没脱,两条腿垂在床外,歪扭着身子睡着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就跟个刺猬似的插满了烟头。

他低低叹了口气,先下楼收拾了东西,打扫,拖地,做饭。

要不是请的好几位阿姨都被他爸骂跑了,傅从夜也不至于掌握一身居家好本领。

等到那头天快黑了,他听到楼上咚的一声响,傅鹭暗骂:“艹……妈的谁踹老子。星星!上来扶你爹,我摔下床了。”

傅从夜围裙都没摘,赶紧上楼,就看见他爹面朝下躺在地板上。

果然是翻身翻下床了。

傅鹭艰难的用胳膊撑了下地面,后来又放弃了:“妈的,腰不行了。我以前还能做平板支撑呢。”

傅从夜把他爹抱起来,放回轮椅上。

傅鹭轻的惊人。

也可能是他力气大了。

好几年前,保姆偶尔不在的时候,他就算拼了老命也没法把傅鹭抱到床上。

他从那之后就随时在书桌底下放几个哑铃,天天企盼自己早点长高长大。

傅鹭理了理衣服,开着轮椅到旁边的穿衣镜前理了理头发:“今儿晚上吃什么,我都闻着香味了。”

傅从夜从不帮他推轮椅,他拿起床头的烟灰缸,边下楼边道:“臊子面。”

傅鹭还挺挑剔:“你自己擀的面条?”

傅从夜回头:“超市买的面。我哪有那功夫,还给你擀面。不愿意吃就叫外卖。”

傅鹭开着轮椅,动作迅猛有如漂移一般,甩过几个拐弯,冲进电梯里,拍着轮椅把手道:“吃。明儿别做了,现在有全家桶优惠,我肯德基卡包里一堆卡劵没用呢。”

傅从夜从他爹的习性和他的小说里,知道了他这种军区大院长大的60后70后的德行,从小戴上海宝石花手表,食堂吃红葡萄酒与红烧肘子,周末去新侨饭店和和平西餐厅,甜点专吃三得利和雪人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