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收藏家(第4/4页)

州检察长办公室对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秘密协定予以斥责,却并未采取任何法律行动,该馆的领导们如释重负。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努力应对赛克勒。赛克勒用毒舌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和指责,对昂贵的赛克勒展厅被曝光和利用耿耿于怀。此外,他还有其他愤愤不平之事。迈克尔·格罗斯写过一本专著《无赖博物馆》(2009年出版),讲述了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有关的异闻趣事。格罗斯在书中对赛克勒的满腹牢骚娓娓道来。据他记述,赛克勒把一箩筐牢骚抛向霍文馆长,认为时任博物馆法律顾问的阿什顿·霍金斯,曾阻挠他进入博物馆董事会。而且,“博物馆在‘神圣’的丹铎神庙举办派对,赛克勒对那种利用方式感到愤怒,称在那里为时装设计师华伦天奴举办私人晚宴‘令人厌恶’。赛克勒还认为,一本时尚杂志刊登蒙特伯勒馆长的照片,也是对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玷污”。

1982年,亚瑟·赛克勒宣布,他将把自己收藏的精品和400万美元,捐赠给史密森尼学会。史密森尼学会作为交换,同意在华盛顿国家广场建造赛克勒艺术博物馆。如前所述,美国国民最终从中获益。如今,弗利尔美术馆和赛克勒艺术博物馆,已成为游客和当地居民的首选参观目的地(免收门票)。

支配赛克勒医生的是什么?有关收藏,法国“警句家”拉布吕耶尔有如此说法:“收藏不是消遣娱乐,而是激情澎湃的事情。收藏通常是如此强烈,除了琐碎的收藏目的,它丝毫不逊于爱情和人生抱负。”或者,如英国鉴赏家肯尼斯·克拉克所补充:“问男人和女人为什么收藏,如同问他们为什么坠入爱河。收藏的原因都是不理智的,动机都是乱如麻的。”最终,无论令灵魂出窍的收藏行为的源头多么难以捉摸,世界各地的博物馆,遍布它们的结晶。至于在道德上,哪些人、哪些机构更有道义占有那些收藏,将是我们在后记中探讨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