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瓦罗·库尼亚尔(第2/8页)


阿尔瓦罗·库尼亚尔(以下简称“库”):您愿意怎么说,您愿意怎么想,悉听尊便。我们葡萄牙共产党需要军人。我们是同军人站在一起的。我们不需要同社会党人建立人民阵线,不需要南尼和陶里亚蒂在1948年签订的那种协议。我们已经同武装部队运动缔结了这样的协议。在这里,建立一个没有军人参加的人民阵线是不可能的。社会党人的一大错误就是不明白如此简单的真理和不顾民意地将军人排斥在外。即使到了今天,他们仍然不懂得这个道理。他们不愿承认我们正在同武装部队一起搞一场革命,一场由武装部队发起和进行的革命。从4月25日起,社会党人就一直把赌注压在中不了彩的马身上。在关键时刻,我们共产党人总是率先表态。譬如,3月11日发生那次未遂军事政变时,我们没有等待着去看天平将会偏向哪一边,也没有为了等待发现哪个集团更有可能取得胜利而浪费时间。我们当时立即承担了揭露反革命危险和谴责斯皮诺拉的责任。我们仍然同武装部队运动站在一起。

奥里亚娜·法拉奇(以下简称“法”):您愿意怎么说,您愿意怎么想,悉听尊便。抹杀和无视一个代表着绝大多数民众,并在选举中取得了胜利的党是不合理的。如果不接受选举的结果,那么……

库:我们共产党人就是不愿意选举的做法!您若从这一思想观念出发就错了。不,不,不!我毫不在乎选举,毫不在乎!啊!如果您认为问题可以归结到这个党或那个党所获选票的百分比上,那么您就大错而特错了!如果您以为拥有40%选票的社会党和拥有27%选票的人民民主党代表着大多数,那您就错了!他们不构成大多数。

法:库尼亚尔,您在开玩笑吗?难道数学是一种主观想象吗?

库:我是说选举同革命运动毫不相干,或者说很少相干,不管您是否喜欢这种说法,也不管社会党人是否喜欢这种说法。我是说,选举过程不过是革命运动的小小补充。因为在这里,武装部队运动是一股政治力量,是一股独立的力量。它既有自己的政治思想,又有自己的政治自主,虽然它在选举的结果中没有体现出来。是的,我知道您想用什么话来回答我。您会说军人也投了票,是用这句话来回答我吗?武装部队运动并没有作为一个政党参加竞选,他们的选票分散在各个政党中。如果您以为没有武装部队运动便能实施立宪会议,那么就会犯一个莫大的错误。如果您以为立宪会议可以变成议会,那么就会犯一个可笑的错误。啊,不!立宪会议并不一定是个立法机构,也并不一定是个众议院。我向您保证,立宪会议就是立宪会议,仅此而已。它的意义是有限的。立宪会议将在一定的政治范围内工作,而这个范围是完全受不代表武装部队运动的力量同武装部队运动之间签署的协议所限制的。因为进行4月25日革命的是武装部队运动,而不是社会党。

法:您是说葡萄牙将不会有议会吗?我理解对了吗?

库:您理解得很对。我向您保证在葡萄牙将不会有议会。

法:那么你们为什么举行选举?为什么你们共产党人参加选举?为什么把大量的精力和财力花费在选举上?

库:唉!唉!唉!也许在这个问题上您是对的。也许我们不参加更好。但是人们并不总是能做那些称心如意的事,并不总是能按自己的设想行事。当时,一切都计划好并作了决定。种种矛盾的力量参与其中,如那个不同派别组成的政府,那个连人民民主党也包括在内的大联合政权。我们共产党人曾清楚地告诉军人,联合政权中不应该有人民民主党,不可能通过广泛的民主联合把国家引向社会主义。但是他们愿意把社会党人、共产党人、社会民主党人和武装部队运动的各个派别组合在一起……我们曾提醒他们,选举是一种危险,条件还不成熟。如果不采取补救办法,我们将在选举中失败。消极的投票不能同积极的战斗混为一谈。但是我们只阻止了地区性选举,对立宪会议的选举他们曾坚持要举行。

法:库尼亚尔,选举是测量人民意愿的唯一标志。

库:是标志之一,仅仅是标志之一。我之所以这样回答您是为了取悦于您,说得更明白些,是为了避免同您进行无休止的争论。如果我回答您说“不是任何标志”,这种是与不是的争论就不可避免。当有些地区还存在文盲时,您想测量出什么呢!现在有些地区到处散布着这样的流言飞语,说什么“如果你投镰刀斧头的党,那么共产党人就会来到,并揪你的耳朵”。在这种流言盛行的情况下,您想测量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