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东吴,今夜谁为你哭泣(第2/5页)

但要命的是寂寞的代价却很沉重,它甚至包括生命。

所以那句话说得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随波逐流的人是这样,逆流而行的更是如此。

孙韶就这样出发了。在没有得到孙权和徐盛授权的情况下,带着三千人马偷偷突出江北,走上了自己凶多吉少的命运之旅。

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他的对手,是这个世界上目前最强悍的男人——曹丕,以及他身后的三十余万水陆大军。

三千对三十万,理想与现实的差距真是遥不可及。

但是孙韶却输不起。因为他的赌注太大了,是生命。

为了理想或者说心中的理念,要把身家性命押上,很多人不会这么干,孙韶却乐于为之。

因为他是孙韶。

自以为是的孙韶。

和世界对着干的孙韶。

于是曹丕在某个大雾弥漫的早晨,从江面上看见南徐沿江一带一连数百里,城郭舟车,连绵不绝,城楼上枪刀相互辉映,遍城都是旗帜。

这是一种假象。因为人是芦苇做的,城也是假城,但在曹丕眼里,却是一种气势。大雾弥漫之中,一种精神在蔓延。

那是“告诉你,世界,我来了”的精神。

孙韶也真的来了。当曹丕的大部队在大雾中胆战心惊地靠岸时,孙韶率军杀到,一时间鼓角齐鸣,喊声震天,魏兵魂飞魄散之下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淹死者无数。与此同时,外援赵云引兵杀到。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间,这场战争竟然以魏兵的大败而告终。

胜利了。东吴胜利了。但真正的胜者只有一个人——孙韶。

他胜在自以为是和固执己见上。

当人人循规蹈矩时,孙韶离经叛道,并最终出奇制胜。

这是一个人的战争,一个人的性格之战,但是这场战争的意义却没有被孙权充分认识。在孙权看来,战争其实没有任何意义,除了输赢以外。

所以孙权重赏了徐盛,毕竟后者是这场战争的统帅。一切功劳归于统帅,这是战争学的常识。在这样的常识面前,孙韶无话可说。

好在孙韶要求的也不多,那就是完胜自己。这一点,实践证明他已经做到了。

那就够了。足够了。

曲径通幽才是捷径

历史总是在一个阶段完成一个阶段的事。沉浸其间的人儿或惊心动魄,或闲庭信步,或有惊无险,或死不瞑目,表情真真是各有不同。

表演当然是本色表演。不妨这么说,在历史这出大戏中,每个人都是演员。

包括诸葛亮,也包括孟获。

不错,这样的时候,孟获开始粉墨登场,与诸葛亮演对手戏。

这是建兴三年的益州,孟获起兵十万,进攻蜀国的边境。

有三个人同流合污了,在孟获强大的军事攻势面前。

建宁太守雍闿、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嶲郡太守高定。他们献出了自己所在的城池,成为孟获的利益相关者。

只有永昌太守王伉还在负隅顽抗,苦苦等待诸葛亮的救援。

对于诸葛亮来说,这是个焦头烂额的时刻。成都的天是解放的天,可其他地方呢?都在风雨飘摇中。

更要命的问题还在于,不解决孟获及其跟随者的问题,蜀国就会面临三面受敌的情况。魏国始终对蜀国虎视眈眈,东吴则是立场不坚定者。虽然现在暂时联盟了,但这个时代,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万一孙权这个老兄趁火打劫的话,蜀国将苦不堪言。

所以,首先必须解决孟获及其跟随者的问题,这样才能将“联吴抗魏”这条国策落到实处。

诸葛亮出发了。带领五十万川兵向益州进发。

刘禅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兴师动众。这是打孟获的架势吗?这是伐魏的架势啊。有那么一瞬间,刘禅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主次颠倒。

当然,诸葛亮是不认可这样的评价的。诸葛亮以为,人生有的时候要直奔主题,有的时候要曲径通幽。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往往喜欢直奔主题,以为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到老了才发现,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直线。要想达到目的,曲径通幽才是捷径。

只是这个道理,刘禅不懂。他还太小,小到对世事的评价只有两极:非黑即白,非错即对。

所以诸葛亮只能孤独地出发,在刘禅幽怨的目光下孤独地出发。诸葛亮不需要理解和支持,就像一个男人要成就事业,没有误解就不可能有动力一样,诸葛亮孤身走我路。

雍闿、高定、朱褒开始进攻了,分兵三路,各引兵五六万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结果是有一个人被捕了。

鄂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