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阙斋读书录卷七(第6/9页)
修蛰蛇,不知所谓。
《塞芦子》。
按:“扼两寇”者,谓东扼高、史等窥太原之寇,西则扼昆戎之寇。塞者,所以遮塞而扼守之也。钱氏谓塞芦关而入,直捣长安,殊非塞字之义,亦非诗旨。杜公以书生谈兵,未必有当于事理。然公之意,以延州为秦之北户,在长安之臂,扼此两寇,则长安或可收复耳。末言胡行速如鬼,言我不疾驱塞之,胡将连行而入,则长安之守益固,援益厚,不复可克矣。
《北征》。
“忧虞何时毕”以上,将归而恋阙,不忍遽去。“残害为异物”以上,叙述途次所见景物。“生理焉得说”以上,叙到家后情形。“皇纲未宜绝”以上,回忆至尊在凤翔而忧回纥不可恃。末节追颂戡乱之功,而极抒望治之怀。
《遣兴》第三首。
按:“时来”二句,谓天下多事,但展材力,早晚皆可致富贵也。“鹿皮”二句,公以自况,谓不思乘时自奋于功名,但忘机观物耳。
《幽人》。
按:此游仙诗之类。“洪涛”以下八句,自思一旦飘然长往,造此境界,以自适其适。“知名”二句,谓不欲学四皓留名世也。“五湖”二句,自叹束缚尘中,不能出世也。
《佳人》
按:此诗不可解。当有一贤者曾居高位,后遭屏弃,公敬慕而伤悼之,故作诗以叹美之耳。“关中昔丧败”四句,当是实赋其事,前后皆以美人喻贤者。迷离其辞,使人骤难寻求,与阮公《咏怀诗》相近。“在山”句,谓贤人隐居未仕者。“出山”句,谓贤人已仕而因事为时所弃,则爱怜之者少矣。如李陵、房琯,虽为史迁与杜公所重,而终不为时论所许,亦出山泉浊之类也。
《前出塞》。
按:钱笺谓《前出塞》为征秦陇之兵赴交河而作,刺主上穷兵开边。其说近是。谓《后出塞》为征东都之兵赴蓟门而作,讥禄山逆节已萌而人主不悟,其说尚有未当。两诗皆公在秦州追忆前事而作,《前出塞》追咎天宝间征兵开边,《后出塞》追咎至德间征兵赴蓟以讨安史。观“坐见幽州骑”二句,则所忆者乃安史已破两京以后之事,非忆未乱以前之事也。
《两当县吴十侍御江上宅》。
吴君因论贼谍,分别真伪,酌予原宥而见黜。叙事雅洁,极不易学。
《青阳峡》。
末八句,谓登陇阪时气象寥廓,眼界已为之一旷矣。不意兹山又突兀趁人,信造物之冥寞难测也。
《鹿头山》。
登鹿头山,则成都沃野千里,如在目前,故云“始喜原野阔,俯见千里豁”。
《赠蜀僧闾邱师兄》。
按:“呜呼先博士”以下十六句,均咏闾邱。“均晚看作者”二句,指僧也。“不独卿相尊”者,谓主上亦重之也。
《将适吴楚留别章使君留后兼幕府诸公得柳字》。
自首至“扁舟落吾手”,自叙居蜀已久,将赴吴楚。“眷眷”八句,叙饮饯。末十二句,叙别意。
《寄题江外草堂》。
自首至“数能同钓船”,谓至成都经营草堂,数年乃成。自“干戈未偃息”以下,谓因乱至梓州,违离草堂,思忆之也。
《南池》。
自首至“富乔木”,叙南池景物。自“独叹”至“一川渎”,叙汉主淫祀。末六句,唱叹作收。
《草堂》。
按:自“请陈丧乱初”至“自及枭獍徒”,叙宝应元年严武入朝,徐知道反,旋为其下李忠厚所杀也。自“义士皆痛愤”至“此又足惊吁”,叙徐逆虽诛,而成都无主,纪纲大乱,诛杀无辜,但所谓“一国三公”者,不知指何人耳。自“贱子且奔走”以下,叙广德二年严武再来镇蜀,公自梓州复还成都。
《营屋》:“不顾翦伐残。”
按:不顾,疑当作不愿。谓前此甚好此竹,爱惜六载,不愿伐之,兹晨将营屋,乃伐去千竿耳。
《太子张舍人遗织成褥段》。
叙事得雄直之气,韩公五古多学此等。
《杜鹃》。
黄鹤本载旧本题注云“上皇幸蜀还,肃宗用李辅国谋,迁之西内,上皇悒悒而崩。此诗感是而作。”钱笺以是说为然。国藩按:望帝禅位于开明,而自隐于西山,与明皇幸蜀而内禅于肃宗,其事略同。此诗及《杜鹃行》皆为上皇而作,殆近之矣。
《郑典设自施州归》。
“列郡”句以上,叙郑自施州归。“北风”句以下,叙公亦思南行也。
《七月三日亭午以后较热退晚加小凉稳睡有诗因论壮年乐事戏呈元二十一曹长》。
按:“歘思”以下八句,盖公回思少年时清秋射猎之乐。公他日有诗,所谓“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春歌丛台上,冬猎青邱旁”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