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共中央对民族冲突事件处置不当(第3/8页)

1989年底巴库局势又激化,阿塞拜疆的人民阵线十分活跃,1990年1月13~15日,一股反亚美尼亚和反俄罗斯的屠杀洪流在巴库出现,有数十人被殴致死,大批亚美尼亚人开始逃亡,“整个共和国到处都是暴行。有18个区的政权机构被捣毁,在与伊朗接壤的200公里长的边境线上,边防设施被毁坏”。[43]1月15日晚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讨论巴库的问题,但没有就此问题做出决议,会议决定在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地区和阿塞拜疆、亚美尼亚的其他一些地区实行紧急状态。巴库的局势继续恶化,许多非阿塞拜疆族人开始逃亡,18日晚阿塞拜疆人民阵线宣布在巴库实行紧急状态,市内筑起了街垒,苏维埃和党的机构已不能控制局势,1月19日,苏共中央、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和苏联部长会议颁布《告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人民书》和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关于在巴库实行紧急状态的命令,决定从20日零时起在巴库实行紧急状态(一直持续到1991年8月)。1月19日深夜军队开进巴库,与人民阵线的战斗队发生冲突,83人死亡,其中有14名军人及家属。[44]

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冲突没有得到及时制止,阿塞拜疆人民阵线逐渐发展壮大,掀起了民族仇恨浪潮,据苏联总理雷日科夫说:“在1988年,将近200万人口的巴库居住着20余万亚美尼亚人。这是继埃里温之后亚美尼亚居民人数最多的城市。冲突爆发之前,阿塞拜疆居住着大约50万亚美尼亚人。这是亚美尼亚境外该民族与其他民族混居人数最多的地方。可现在只有几千人继续住在巴库,主要是与民族通婚的妇女。”[45]

(二)第比利斯事件无人负责

格鲁吉亚民族是苏联所有民族中民族特征保持得最完整的民族,这个外高加索民族有着热爱自由的传统,富于反抗精神,“格鲁吉亚族只要觉察到稍有损害它的民族特征,它就最公开、最猛烈地进行反抗”。[46]在苏联成立时,他们曾激烈地反对过斯大林的“自治化”方案,反对过苏联的民族一体化政策。在民主改革的气氛下,格鲁吉亚的民族主义组织发展迅速,1987年末开始成立了各种团体和组织,如“伊里亚·恰夫恰瓦泽协会”、“圣伊利亚真理会”、“格鲁吉亚民族正义联盟”等,还成立了以尚格拉亚、奇亥伊泽和其他文化活动家为首的人民阵线,他们宣传格鲁吉亚是20年代被布尔什维克占领的,提出了要求格鲁吉亚独立的口号,领导人物有加姆萨胡尔季阿、科斯塔瓦、昌图里亚等。1988年11月第比利斯局势趋于紧张,反对派在政府大楼前举行几千人的集会,要求独立。在第比利斯市检察长和戈尔巴乔夫发出呼吁后局势稳定下来,到11月末停止了集会。这次事件暴露出很多问题,正如格鲁吉亚党中央第二书记尼科利斯基所说:“在极端非常的条件下,苏维埃和党的机关、基层党组织、党的和经济工作的积极分子在劳动群众、居民、青年中的思想工作是软弱无力的。虽然后来也采取了一些措施,但正如事件进程所证明,这些措施是不够的,不彻底的。”[47]

据雷日科夫所言,格鲁吉亚后来局势的恶化与谢瓦尔德纳泽有关,在谢瓦尔德纳泽被戈尔巴乔夫调到中央后,帕斯季阿什维里任格鲁吉亚党中央第一书记,他在格鲁吉亚进行的反腐败斗争,牵涉一些曾与谢瓦尔德纳泽共事的高官,如格鲁吉亚负责组织工作的书记哈别伊什维利,格鲁吉亚总检察长和库塔伊斯克市党委第一书记自杀,他们都是谢瓦尔德纳泽提拔和重用的干部,案子已经牵连到谢瓦尔德纳泽。1988年11月谢瓦尔德纳泽曾同人民阵线的领袖们会晤,具体谈了什么不清楚,但“事实终归是事实:他们无非是想要动摇格鲁吉亚的局势,赶走帕斯季阿什维里。而在这个问题上,加姆萨胡尔季阿、科斯塔瓦、昌图里亚等人就成了同盟者,严格说来是成了谢瓦尔德纳泽的救星”。[48]

1989年4月第比利斯事件的导火线是“阿布哈兹问题”,在格鲁吉亚民族主义发展起来后,他们对非格鲁吉亚族进行攻击,1989年3月18日,有阿布哈兹州委成员参加的群众集会上,通过决议要求把阿布哈兹升格为加盟共和国,阿布哈兹的第一书记在决议上签了字。[49]格鲁吉亚人对阿布哈兹人的愿望极其不满,从4月4日起,第比利斯市发生大规模示威,反对阿布哈兹族的要求,但以后运动的矛头从强烈谴责阿布哈兹自治共和国领导人的分离主义,发展成要求民族独立的游行、示威、集会,提出了“格鲁吉亚独立!”“打倒俄罗斯帝国!”,规模愈来愈大,几千人在政府大楼前静坐,甚至绝食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