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自度(第2/3页)

侍卫将她拍开,林行远接着说:“叶郎中把学堂暂时关了。”

方拭非说:“这时候关了挺好。”

林行远:“然后冥思教把城门关了。”

“什么?”方拭非说,“寺庙还有关城门的能耐?”

叶书良说:“他们差人来问我,我同意了。”

方拭非:“为什么?”

林行远:“说关了城门挡风挡水。”

“哈哈哈!”方拭非大笑道,“这怎么可能!理由倒是找得再敷衍一点罢!”

“好吧。听说是寺庙那边的房子比较牢固,还建了地下的暗室,风大的时候,有些住在土屋的百姓怕不安全,就会去寺庙避难。城门如果开着的话,因为往年城门无人看管,会有许多外县的灾民跟着跑过来,寺庙就住不下了。”

方拭非:“原来如此。”

顾泽长主动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说道:“你去海边了?那天气怎么样?”

方拭非受宠若惊地接过,回说:“不知道怎样,我也不会看,但多半是会来的吧,只是大与小的区别。”

旁边侍卫很是:“殿下,您还是去别处避一避吧。何山县实在太过危险。人祸也罢,可如今是天灾啊。”

“他跑得再快也跑不风。你知道他去避难的地方,是风更大还是更小吗?”方拭非否则说,“衙门还是很安全的。大不了我们也躲地下去。”

过了片刻,方拭非偏头道:“诶,殿下。您给节度使去封信,让他把何山县外能调的精兵,都调进来。趁着现在风还没来,早做准备。叫他们小心警觉一些,若是遇了危险,不急着行事,注意安全。还有,何山县附近的衙门,都注意加强守卫……”

她也不知道这次飓风是大是小,想来各地自己都有经验,如果闹得太严重反惹得人心惶惶,稍稍提一句就算了。便不再说了。

顾泽长一言难尽地望向她。

方拭非说:“既然冥思教把城门关了,说得这么严重,怎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顾泽长:“你跟叶郎中一样的黑。”

叶书良抬起头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已经去了。”

方拭非点头吹捧道:“与叶郎中做事,就是安心不是。”

叶书良说:“若是今次何山县真的遭逢天灾,衙门是不能不管的。”

冥思教帮忙了,衙门却袖手旁观的话,那将来再怎样被诟病,都不冤枉。

江南东道节度使,从顾泽长入城开始,早已到了何山县外。

他是生怕顾泽长在里头有什么三长两短。江南贪腐一案已经置他于水深火热,再来一个皇亲遇害,他怕真是死路一条了。

可是何山县被传得神乎其神,他不敢随意进去,加之顾泽长让他按兵不动,不要惊扰县民,他便顺势安心等在外面。

可谁知,今日冥思教的僧人,就走出来关了城门。

他看着一左一右两封信函,眉头紧皱,失了主意。

一封是冥思教的僧人写来的,看似是在通风报信。说几位使君在县内恐不安全,让他进城早做准备,且点名了要他进去。

确认送信的僧人为真,是一位叫慧恩的冥思教教徒。

一封是顾泽长托侍卫带来的,也让他带精兵进城,还要进城时要注意安全,同时让周遭县衙加强戒备。可具体为了什么,他又没说。

藏一半掖一半的算是怎么回事?这五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都让人送信来了就不能说个清楚吗?!

这种种迹象,让他能不多想吗?

节度使就着慧恩的信那么一品味,觉得哪里有问题,心上也是阵阵发寒。嘴里呲呲地抽气。

怎么都要他进去?兵将进去不行吗?他进去的意义何在?不会是殿下被人拿住了,要他以命换命吧?

可他……他也惜命啊!

旁边的幕僚见他面露踯躅,便说:“使君,殿下怕是有危险。您还是亲自进城一趟吧。”

“我知道!!可无论是殿下出事,还是城里出事,本官都担待不起啊!”节度使焦躁地在桌案前打转,说:“先找人进去探探口风。或许只是虚惊一场呢?”

幕僚跺脚道:“使君!城门已经关了,一旦进出都是动静。对方哪许您一再出入?若是惹恼了他们可怎办,你我罪责难逃啊!”

“无论哪种情形,本官进去,都是罪责难逃!”节度使懊恼拍手说,“如今城门已关,冥思教占先,殿下纵没有危险,我们的精兵一打进去,那就是有危险了!天呐,我先前派进去上百精兵,竟然都被一网打尽了吗?”

幕僚劝说:“您可先书信一封,向陛下禀明情况,阐述何山县内暴民种种,说殿下已经向您书信求救,形势危急万分,您要行之下策了。然后直接领兵进去。我们有精兵上千,哪会怕他一群僧人?纵是百姓反抗,我等杀人也是行使紧急,迫于无奈。这样,激怒百姓的是殿下,可您救了殿下,总是有功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