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3页)

温行问:“要追吗?”

叶酌摆手:“不必,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

他把那个盒子举到眼前:“倒是这个东西,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这盒子同一般的木盒不同,它上面有无数横七竖八的规整裂痕,像是被人工划分成了无数个小方块,温行接过去瞧了一眼:“有禁制,无法暴力破开。”

叶酌思考:“既然是送给我的,应该是希望我打开它,那我必然知道怎么打开才对。”

温行曲起指节敲了敲木板,翻看:“这些小方块好像是可以活动的。”

叶酌一惊:“我知道为什么熟悉了。”

他把木箱接过来:“这是个孔明锁。”

民间把玩的孔明锁由六柱到千柱不等,这个通体约五百来块,榫卯直接重重叠叠,完全拆开很是麻烦,叶酌调来调去,拼拼合合玩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听见了咔吧一声。

他擦了擦汗,把手压在箱子上:“若是十年前,我绝对解不开这玩意。后来有人教了我诀窍。”

仙君确实天资聪颖,也喜欢附庸风雅,可惜然而技能点全点在吃喝玩乐上了,像什么诗词书画,机关算命,这种文人喜欢玩的玩意儿他每一样都只能说马马虎虎,最多算个及格,六柱鲁班锁他还搞的开,五百来片的就要叫天了。

温行问:“那是谁教你玩的?”

叶酌笑了一下:“我邻居,陈可真。”

他抽出最后一块木头。

箱子打开的片刻,他们两人皆是一愣。

里头是无数散乱的碎片,然而即使凌落自此,依旧可从那些锋利的边角窥得昔年清光似雪,只一眼,便觉有浩瀚洪荒席卷而来,这些斑驳的光彩如同反射着亘古苍穹,似有无数震人心魄的故事铭刻其上。

那是一箱子人间无数的碎片。

叶酌问:“这姑娘送的信,是署名姬广玉的那封?”

温行点头:“是。”

叶酌一字一顿:“所以广玉元君,用陈可真教我解的箱子,给我送了人间无数的碎片?”

“这他妈是什么意思?”

他们抱着满腹狐疑回到宜春院,塔灵正躺在桌子上翘二郎腿,那马夫早已经被送走,见仙君回来了,温芒便从桌子上跳下来:“顺利吗?”

叶酌猛的灌了一口茶水:“顺利是顺利,就是拿到的线索有点匪夷所思。”

他问塔灵:“你这边呢?”

温芒道:“没什么好看的了,记忆被扫的挺干净的,就是一个抱小孩的剪影,你们看到什么了?”

叶酌扯过一张纸,蘸满笔墨,一字一顿“是这样的,我们不是说背后应该还有两个仙君吗?”

“如果说那封信是真的,那么广玉元君就是陈可真。”

“而且既然写信要保我命,还把人间无数给我送来了,那我姑且相信老邻居,认为广玉元君和我是同一阵营。”

他将这张纸和他先前写的文字逐一对应,抬起头来:“但这其中又有一个问题。”

“陈可真是仙君修为,那他为什么会生病,会变老?”

“比起这个,更重要的难道不是陈可真不/举吗?”塔灵插嘴:“他不/举耶,原来仙君修为也会不/举吗?”

“这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举……”

叶酌嘀嘀咕咕,隐晦的扫了一眼温行。

大美人恼羞成怒,头一次瞪了仙君一眼。

塔灵又道:“而且您看着就是二十岁,他看着起码四十岁,那么老,小姑娘都骗不到,都是仙君,混成他那样也太惨了吧。”

“他刚刚被说谋反,被抄家,房子也没了。”叶酌兴致勃勃的附和:“而且我已经有了老婆,他还没有老婆。”

温行:“!!!”

雪松长老到现在为止还是脸皮薄,他再也听不下去了,耳朵尖红到脖子,打断道:“我们,我们……我们还是说正经的吧!”

叶酌揉揉脸,强行严肃,做作的问:“嗯,说的对,请问雪松长老有何见解?”

温行:“我总觉着,另外两个仙君设局的方法有点不对。”

他补充:“您目前没有修为,可能感出不深,但对我这种修士而言,我觉得他们的做法很奇怪。”

叶酌问:“怎么说?”

温行道:“就是说,如果修为高到仙君的地步,很多事情不会像他们那样拐弯抹角的去做,比如给您人间无数,若我是元君,抬手横移万里,直接送就是,何必找卖花的姑娘给你?”

“而且,某位仙君需要您挡灾,您有没有修为,他要您来京城,绑了您就是,何必借用清婉和倌倌设局把您带过来?中途那么多弯弯绕绕,对于仙君修为的人来说,是全然不必的。”

常言道一力破万巧,仙君修为行事,完全可以不服就干,而他们一路所见,确实太过复杂。

叶酌托着下巴:“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