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大国无信不立(第3/3页)

“但是欧罗巴政制,源于欧罗巴封建之本,又有罗马公教之根,臣等总在思量,议会制是否能与我华夏并进?未来又会生出何般面目?陛下立两院,已是有心分权,合贤党早前所言虚君之路。可议会制、欧罗巴政体其他之制,乃至欧罗巴有关人心智慧之思,是否合于我华夏之道,臣等驽钝,依旧没有想明白。”

李方膺这问题已是很深入了,这帮“留学生”,叹服于欧罗巴文明的政治、哲学等领域的成就,但不管是受教于李肆的天主道,还是执着于华夏文明的优越感,总觉得华夏要循着欧罗巴的路子走,一方面会不会水土不服,一方面又总想找到更好的路,所以他们还有忧虑。

李肆对这帮留学生没有被此行灌得五迷三道,回来后就满口称颂,要这一国“全盘西化”而感到非常欣慰。看来此时华夏文明的优越感还是存在的,而自己所立的天主道,根底跟欧罗巴文明的一些要点共通,已让他们有所熟悉,所以没有成为西化急先锋,这本是他最担忧的。

李肆点头笑道:“你们忘了器与道的分别……”

他又像是在白城书院上课一般,温言道:“政制,乃至支撑政制的学思,那也都是器。关键是信什么,我们信的才是道,而为这信所做的思辨,所行的举措,那都只是器。”

“泱泱华夏,立于寰宇东极,这话说得好,我们华夏,天生就是大国。何谓大国?宰寰宇之运!我们华夏的兴衰,直接决定着这个世界的未来。而大国……无信不立。”

“你们所言,确实值得深思,但莫忘了,华夏之信,与欧人截然不同。若是我们能将这信澄清,把这信牢牢立起,四海之器,只要它好,我们皆能取而用之。若是这器,有损于我们的信,我们自然要丢掉。”

李肆再道:“那么,朕就细细讲一下,大国无信不立,跟你们此番在欧罗巴所得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