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九头龙的中国(第3/3页)

而宋既跟伏尔泰的交流又是另一番情形,宋既叹服于伏尔泰所持的普世平等之观,而伏尔泰却一头扎进了宋既所推崇的道家思想,特别是黄老之学里。宋既那句“道衍万理,理致万物,相生相克。所谓独木难支,独理不行”让伏尔泰五体投地,未来的启蒙主义旗手,战斗热情被道家思想裹住,开始走上宽容主义的大道。

另一位法兰西年轻人魁奈不像孟德斯鸠和伏尔泰这么幸运,可以跟“赛里斯贤者”直接沟通,此刻他正在巴黎的街头,贪婪地阅读着此时法兰西最流行的《孔子西说》一书,这是法兰西贵族整理的李方膺述著。

1720年的法兰西,中国热在思潮上所呈现的纷乱走向,让当时的法兰西人都觉毫无头绪。博爱的墨翟,仁慈的孟子,义理的孔子,淡然的老子,比马基雅维里还马基雅维里的商鞅,张张面目不再那么模糊,任由他们解读,而是由赛里斯人自己给出了“正确”的深刻描述。

法兰西人纷纷惊呼,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中国。直到法兰西王权思想占据上风,启蒙主义思潮阵地转向不列颠时,欧罗巴人才清醒过来,哪一个都是真正的中国。以至于“赛里斯”在后世的法语里,附带上了“矛盾而一体,如九头龙一般”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