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第4/5页)

所以闲来无事,他便常去霸州城里汇合一班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今日喝得已是醉了,因为临近年关,那些酒肉朋友也不便在外面久耽,酒兴一罢便各自告辞归去。丁承业却不愿这么回到那个冷冷清清、家已非家的地方,一抬头瞧见了“长春阁”,便趁着酒意闯了进来。

长春阁是一家蜂窠,也就是男娼馆。其实丁承业更喜欢女人多一些,不过不可否认,婉柔妩媚一如女子的娈童在这种时候给他的刺激更加强烈。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阵寒风吹进房来,紧接着房门一关,又是满室皆春,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出现在他面前。

“公子,怎么一个人这喝起了闷酒呀。”那少年微微一笑,低眉顺眼地道:“奴家鸣儿,还是头一回侍奉公子,不知公子是要奴家是陪公子喝两杯呢,还是为公子抚奏一曲以助酒兴。”

“过来过来……”酒气冲天的丁承宗把手一招,待那少年到了近前,伸手一扯,便让他坐进了自己怀里,上下其手抚弄一阵,心中更是燥闷,便道:“来,为少爷宽衣。”

鸣儿听了微微一呆,他们虽是男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蜂窠寻常倌人的价格也比女妓贵了三成,何况他还是个红倌人,到这儿来的客人就算只是附庸风雅,也要饮酒斗诗、抚琴应和一番,想不到这位公子却如此急色,花了大把的银子只为买醉上床,未免不值。

心中这样想着,客人有所要求,他却是不敢不从。鸣儿连忙款款上前,先为丁承业宽衣解带,丁承业脱得只剩小衣,提着酒壶走过去,大剌剌往榻上一坐。

鸣儿羞涩地一笑,便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这院子里的倌人,都是内穿女服,外罩男衣,此时外衫一除,再将束发的布巾一解,一头秀发披散下来,半遮一张秀气的小脸,粉红的亵衣里一个苗条的身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娉娉婷婷豆蔻十三的少女,姿容不无妩媚。

丁承业腹中邪火长腾,佯狂似癫地哈哈一笑,伸手一扯道:“过来!”不待他脱完,便按住他后颈压向自己身体。鸣儿黛眉微微一蹙,只觉这位公子实在粗鲁可鄙,可人家是花钱的主儿,却又不敢得罪,只得乖乖在榻边跪下,扯下他的小衣,盈盈俯唇相就……

这蜂窠中的倌人,都是专门练过唇舌功夫的,一番咂弄吮吸,惹得丁承业飘飘欲仙,他微眯双眼,品味着那变态的快感,手中的酒喝得愈发急了,不一时便将一壶酒都灌下了肚去,把空壶一扔,醺醺然道:“哈哈,把酒临风,细赏明月。酒已尽了,这月儿是不是也该升起来了?”

鸣儿一拭红唇,忸怩立起,便去羞解罗衫。美人丽影,映在那巨大的铜镜当中,瞧来别有一番情趣,原来这铜镜的用处正在这里,丁承业不去看他本人,却嘿嘿笑着看向镜中背影。这是一个很清秀的男孩子,男人女相,身体也是纤细匀称,那挺而上翘的臀部在铜镜中微微摇曳,虽无女子的柔腴感觉,却结实有力,更易勾引他的野性,丁承业的眸中已露出了两抹兽性的火苗……

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带着八个彪形大汉晃进了长春阁。

老鸨子一见心中暗暗吃惊,迟疑地迎上前去,却不知该如何打招呼。

她做了一辈子老鸨,形形色色的嫖客见得多了,就是没见过这么怪异的组合。看模样,那八个大汉才像嫖客,可看他们的行止,却分明以这少年为首。豪门大户家的公子哥儿毛还没长齐就逛窑子的也不是没有,可小小年纪就嗜好男风的,她实在是一个也没见过,这位小公子……该不会是走错了院子,误把这旱路英雄聚义厅,当成了那水陆道场?

老鸨子迟迟疑疑地迎上前去,把小手帕一扬,强挤出一副笑脸道:“哟儿,小公子是头一回到我们长春阁来吧?不知公子可有相熟的像姑?还是老身给您安排一个温柔得趣儿的?”

“呸!”穆羽年纪虽小,但他生于草莽,这些下三滥的事自然是知道的。一听这老鸨子把他当了嫖客,登时便臊红了面皮,迎面啐她一口,喝道:“公人办案,滚到一边去。”

“什么?公人?这……这这……”那老鸨子大惊失色,又有些不信,张皇失措之际,一个大汉自怀中摸出一块捕人的腰牌,在她面前一晃,沉声道:“安静做你的生意,莫要惊扰了客人。我们只捉一人,带了他就走,与你长春阁并无勾葛。若是你通风报信,那就是揽祸上身了。”

老鸨子正想示意悄悄站在一边的龟公秘密通知各房的姑娘和客人,一听这话却不敢妄动了,忙苦着脸陪笑道:“几位公爷,我们长春阁可是本份做生意的人家,并不敢与什么匪盗勾结。几位公爷要捕人,尽管捕了他去,还请怜惜我院中的像姑们都是苦命的人儿,赚几文钱不易,莫要惊了人,莫要打碎了什么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