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四节 冒犯者死(第2/4页)

众人见他只有一人出来,眼中都露出不解之意,可见到骨础禄的狼狈不堪,又没有谁敢询问。

骨础禄一挥手,众人上马出了军营。等离军营颇远,已不虞有忧的时候,骨础禄这才重重的唾了口,放肆骂道:“萧布衣,你等着,你让我好看,我让你难看。”众人纷纷追问帐内的事情,骨础禄如何肯把这丢脸的事情说出,只说特勒热克急于报仇,在营帐内对萧布衣出手,可营帐中数十侍卫,特勒热克如何能敌,终于还是毙命帐中。众人听了,都骂萧布衣的卑鄙无耻,讨好骨础禄,骨础禄没什么洋洋自得,相反,想到萧布衣的一双深邃的眼眸,还有张济的狠辣,不由心中惴惴,只想着若是回转,如何和颉利说及今日之事?

骨础禄才走,尉迟恭已进入了营帐,萧布衣拍拍身边的席子道:“尉迟兄请坐。”骨础禄二人来,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尉迟恭当然待遇不同。尉迟恭不客气,却也没有坐到萧布衣的身边,而是径直坐到萧布衣身前的地上。大营简陋非常,尉迟恭丝毫不放在心上,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沉声道:“西梁王,不敢担当这个称呼,你不如叫我尉迟就可。”

萧布衣叹口气,半晌才道:“尉迟将军,现在战况如何了?”不经意的转换的称呼,让萧布衣想起当年和尉迟敬德同吃大饼的情形。清晰……而又遥远。

“西梁王真的准备和颉利决裂?”尉迟恭问道。

萧布衣哂然一笑,“现在不是我要和他决裂,而是他想要挟我。”将骨础禄的事情说了一遍,尉迟恭道:“突厥人也不蠢,不希望再有个杨坚出现,所以希望均衡东都、西京的力量。若能如当年北周、北齐之情形,他们当是更加喜欢。如此看来,颉利不但有始毕的野心,还更有头脑。”

萧布衣点点头,“说的不错,所以我们绝不用和他们客气!尉迟将军,你觉得我们这一战,胜算如何?”

尉迟恭沉声道:“我在突厥一段时间,发现他们仍是为利而来,无利而走的情况。当年他们月余打不下雁门,就是明证。如今草原可汗更迭频繁,人心不稳。颉利此刻急于出兵,却是想将去年的雪灾所造成的损失嫁祸给中原。”

萧布衣微笑道:“得道多助,看起来就算老天都帮我。颉利想要挽回损失,只怕不能如愿。”

“去年雪灾,突厥损失惨重,急于南侵弥补,但他们是掠财,而非真正的想要一统天下。据我所知,颉利可能雄心壮志,但突厥人却少有这种远志。更多的抱着捞一笔就走的念头,所以只要我们如当年雁门一样,能抗得住他们凶猛的一击后,只怕坚持下去,损失的不是我们,而是李唐!”

萧布衣笑的像个老狐狸,“李渊指望突厥,我们也可以利用突厥。事情只要换个角度来看,说不定对我们也有利。”

尉迟笑道:“西梁王从井陉出兵,一路打到太原东。沿途七县尽数落在你手,坚壁清野,让唐军颗粒无收。又在蒙山、燕岩以及现在的黄蛇岭下寨,深沟高垒,弃城不理,眼下广储粮食,就是想要和他们依据地势持久抗衡。我们粮储充足,突厥兵不事生产,若是南下,只怕所有的粮食都要唐军提供!”

萧布衣笑道:“正是如此,突厥兵虽是人多势众,可人越多,吃的越多!我就让他们吃穷唐军,然后搞的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到时候再击突厥,尽取山西。”

“西梁王明在山西,暗击突厥,再借突厥,拖垮唐军,此计大妙。”尉迟恭钦佩道。

萧布衣大摇其头,“你若真的以为是我的计谋,那可大错特错。此计明里执行是我,可出此计之人却不是我。”

尉迟恭眼前一亮,“是李将军?”

萧布衣点头,“李将军出了个大概的计策,世绩、魏征、如晦等人详细研究,这才制订明攻山西,拖突厥兵下水的策略。突厥兵不打,我们就重攻太原,突厥兵若攻,我们就弃城依山抵抗。粮草充足,只要抗住突厥兵的攻打,就能拖住他们步伐。突厥人久不获利,必定急躁,颉利虽强,可也不见得比始毕强到哪里,他不见得能约束住手下!突厥兵必定转向李唐索要财物供给,李唐一方面要应付我们的攻击,另外还要被突厥兵所拖累,必定国力疲惫。到时候我们击突厥、取关中,均是水到渠成之事!”

尉迟恭赞叹道:“李将军大才,不但领军犀利,分析形势也是直指要害!西梁王只要按计实施,何愁天下不定?”他回想当年刘武周得太原后,所施之政甚至还不如李渊,也怨不得民心不稳,不由感慨万千。

萧布衣道:“计谋虽不错,可要以几万人抗对手数十万的骑兵,谈何容易。突厥已到天池,若真的南下,不过是一两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