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七节 阴招(第2/4页)

刘黑闼道:“非我自信,而是我已派出探子,盛彦师驻扎大营的地方到我们这里,并没有蓄水的举动。”

“再远一些的地方,你可曾探过?”罗士信问。

刘黑闼笑起来,“如果在那里蓄水,岂不是将他们的大营也算计在内?其实秋雨连绵,我本来准备移营了,可见他们强渡沱水下寨,反倒打消了这个念头。其实我们虽是哀兵,但可说没什么希望,他们总不至于为了胜我等,将自己的万余兵士,也算计在内吧?”

罗士信道:“话虽如此,可要提防他们虚虚实实。”

“你放心,盛彦师他们若移营,我当知晓。”刘黑闼道。

罗士信这才舒了口气,可眼中,总有着浓浓的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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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沱水对岸的李孝基亦是没有安歇。他喜饮酒,可最近这段时间,可说是滴酒未沾。

他的压力实在很大。

秦王有命,让他明日,一定要击败刘黑闼!这个命令,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眼下的李孝基,愁眉不展,眼中的忧意丝毫不弱于罗士信。他望着桌案上的一封书信,良久无言。

忧愁是这封书信带给他的。

独孤怀恩就在他的身边,亦是沉吟无言,甚至呼吸都是细细,只怕惹恼了李孝基,因为他知道,李孝基接到了个左右为难的命令!

命令简单,但是他们这种心肠,都是不忍照做,可他们没有资格不照做!

长叹一声,李孝基道:“怀恩,我若是这么做了,只怕一辈子在唐军中,都抬不起头来。”

独孤怀恩小心翼翼道:“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是秦王的主意,也可能是圣上的意思,我们若不照做,以后回转关中,恐怕是个罪名。永安王,平阳公主已因我们救援不力而死,圣上震怒,虽既往不咎,可伤心那是众所周知。如果我们这次再不按照秦王的意思,圣上两罪并罚,只怕你我……”

独孤怀恩忧心忡忡,不再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很明了。

大伙出来,除了混饭吃,也就是为了开国立下不世的基业,可仗打完了开始算账,不但无功反倒有错,那谁都不愿。

见李孝基不语,独孤怀恩又劝道:“蓄水淹敌的计策早早定下,鹿山处潜入的兵士,也早早的开始准备蓄水毁坝,秦王为了防刘黑闼知晓,特意让你派兵强渡沱水下寨,这些计策早就定下,改不了了。”

“可若是毁坝放水,那不是将盛彦师、史万宝还有万余兵士也淹在里面?”李孝基问。

独孤怀恩道:“若非如此,怎么能骗得过老奸巨猾的刘黑闼?只怕雨一下,他就会防备我们,移营高处。我们分段蓄水,可控水量。秦王早在狐狸淀埋伏,但计算水量,到那里应该水势已缓,他在那里出兵,收拾残部,借助大水,可一战功成!”

“功劳是他的,可这罪过都是……”李孝基欲言又止。他毕竟是李家宗室的人,虽然独孤怀恩也是皇亲,但如斯议论传到李世民耳中,还是不妥。

独孤怀恩苦笑道:“永安王,埋怨无用,还是想想明天的战略更好。下官有一计,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快说!”李孝基不耐道。

独孤怀恩道:“秦王因忧不能马上击溃河北军,这才想出水淹的计策。这策略虽不错,但把自己的兵士也算计在内,的确有违天和。其实河北军已无几日粮草,只要再捱几日,他们无粮,定可崩溃。”

“你说这些何用?”李孝基烦躁道。

独孤怀恩慌忙道:“想河北军一败再败,已难言勇。他们粮尽,当求决战。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放话出去,说明日决战,他们若退兵十里,我们当可渡水决战。可他们若退,我等可让盛彦师趁势追击,然后我等过河相助,可败河北军。若能击溃河北军,就无需毁坝放水,这样我等既可以败河北军,又能完成秦王的命令,岂不两全其美?”

李孝基沉吟良久,“只怕河北军不会上当。”

“泥腿子性格耿直,好义少诈。”独孤怀恩分析道:“他们要求决战,应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李孝基缓缓点头,“那不妨立即去下战书,迟则生变。”

独孤怀恩领命,传令下去,向河北军搦战。李孝基等了数个时辰,刘黑闼那面回信一封,只写了简单的几个字,‘好,明晨决一死战!’

李孝基舒了口气,再次传令,等盛彦师也知道消息后,近乎天明,李孝基又道:“大陆泽那面可有消息?”

独孤怀恩道:“听略阳公消息,萧布衣一夜七攻白沟,攻势凶猛。”

李孝基冷哼一声,“一夜七攻,那多半言过其实!不过萧布衣攻打白沟,李道宗就算是完成了任务。这个萧布衣,都传的和神一样,想必言过其实。对了,萧布衣可有进军信都,攻打我等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