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四节 十八骑(第3/4页)

可虬髯客和符平居又有什么关系,为何要杀他呢?这个符平居又不像自己认识的符平居,他武功却也如此高强,不知道却是哪个?

他见到符平居要杀萧布衣,当下鬼使神差的去拦,只因为潜意识中,太平道既然要杀萧布衣,那萧布衣肯定非太平道的大将军,所以他说自己又错了,肯定不是他,可如果符平居是假,所有的事情又是陷入糊涂之中……

罗士信越想越头痛,却已经挣扎站起,茫然四下望去,只听到山风呜咽,谷中森冷,可方才大战的两个人却是踪影不见。

突然瞥见月在中天,清光泻地,罗士信才惊觉昏迷了很久,不由对虬髯客更是骇然,暗想自己不过置身事外,却也被虬髯客弓弦之声震晕,那个假符平居首当其冲,虽是武功极高,不见得能挡得住虬髯客的三招。

他如此想法,却没有发现谷中有人的尸体,暗想难道假符平居逃得了性命?突然眼前一亮,疾走了几步蹲下来。伸手过去,抓起了一面盾牌,见到盾牌早就扭曲变形,四分五裂,他认得这是符平居使用的护身之盾,又见到地上有块土地色泽黑紫,用手指拈下,闻到淡淡的血腥,暗道这多半是符平居的血!

那盾牌本是极为坚硬,当初萧布衣剑刺不穿,此刻竟然变成破铜烂铁般,罗士信心中凛然,望见盾牌其中凹下去一块,印出四指的痕迹出来,不由暗自骇然,心道难道虬髯客只凭拳头就打烂了盾牌,打伤了符平居?

可这些不过是他的猜测,结果到底如何,他是茫然不知,摇头站起来,叹了口气,踉跄的向谷外走过去,他茫然没有辨别方向,等到了谷外,突然听马蹄声响,闪身躲到一旁。有三骑路过,一男子冷冷道:“红线,罗士信这小子不知道好歹,枉费你一片深情,你以后莫要以他为念才好。”

马上有一女子接道:“苏将军,罗士信并非不明是非之辈,他对我很好!”

罗士信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又听到自己的名字,心中愕然,转瞬听出那人的声音,心中微动。这时月光如水,倾泻在那女子的脸上,女子眼如秋水,清澈澄亮,又蕴含着坚毅之色,罗士信心中莫名的叹息一声,却又奇怪,窦红线怎么会到这里?

※※※

马蹄之声紧锣密鼓般,摄人心弦,萧布衣立在树下,嘴角带有讥诮的笑容。

贾润甫突然低呼道:“是瓦岗的人,萧将军快走。”

他呼喝声中,已经准备上前拦截,可来人快如电闪,有数十人之多,他凭一己之力如何拦截?他才上前一步,已经被萧布衣拉住。马儿来的极快,转瞬离他们不过十数丈的距离。

贾润甫惊出一身冷汗,萧布衣却是低吼一声,一拳击在身边的树上。只听到‘喀嚓嚓’的一声响,碗口粗细的树儿竟然被他一拳打断。贾润甫骇的几乎跳起来,暗想萧将军非人能够形容。

萧布衣一拳击断身边之树,双手一抱,搂住大树横扫了出来。平地‘呼’的一阵狂风卷起,奔马本疾,马上之人都是闷不做声的杀过来,或持矛,或拿刀,看样要把萧、贾二人踩成肉酱,却哪里想到萧布衣突出怪招。碗口粗细的大树舞动起来,平地风云,一匹马儿被拍中,‘咕咚’摔倒在地,其余的马儿受惊而起,嘶叫连连,再也不能上前。后面的瓦岗众见势不好,圈马向两翼散去。

萧布衣用手一推,大树霍然飞了出去,正前的一匹马儿被活生生的砸倒,马上那人跌下马来,又被马儿踩断一条腿,惨叫一声!

场面极其混乱,可气势汹汹的来势却被止住,众匪见状大惊,心道这家伙还是人吗?众骑散开,沿着洛水河兜成个半圆,将萧布衣、贾润甫围在正中,为首一人却是瓦岗大将李文相!

李文相原本为魏郡大盗,后来投靠李密,为人剽悍,曾带兵和萧布衣在北邙山一战。那时候只觉得萧布衣的黑甲骑兵犀利,可如今见到他单手断树,凭一人竟然拦住瓦岗数十骑,不由暗自寒心。

原来事情果然如萧布衣所料,李密听王伯当陈述后,早就怀疑到贾润甫身上,可为免打草惊蛇,这才带人先是前往虎牢,却派李文相带人擒住贾润甫。没想到贾润甫早早的离开,李文相这才一路追击,到这里本以为手到擒来,却没有想到蓦然碰到了萧布衣。

萧布衣凭借一己之力拦住众人,烟尘弥漫中,李文相又惊又怒道:“贾润甫,你竟然敢勾结萧布衣,背叛瓦岗!”

贾润甫冷笑道:“李文相,我本是隋臣,入瓦岗不过是权宜之计,既然如此,何来勾结背叛?”

李文相嘶吼一声,喝令道:“废话少说,砍死贾润甫者,魏公有重赏。”他呼喝一声,已经催马上前,萧布衣目光却是注意到李文相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