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零节 收徒(第2/5页)

众人都是打了个寒颤,纷纷问,“他不是背叛了张须陀,怎的又来维护张须陀?”

“传言也不能尽信吧,想必这都是瓦岗挑拨离间的流言,张须陀虽死了,这个罗士信还是拼命维护,怎么会背叛张须陀呢?”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罗士信早就听到,却是大步前行,并不回头,只是双眸满是热泪。

见到前方不远有个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打着铁器,火花四溅。罗士信缓缓走上前去,掏出一锭银子放下,沉声道:“帮我打一件东西。”

铁匠瞥了眼银子,“不知道客官要打造什么?”

罗士信沉凝如山,一字字道:“夺命枪!”

※※※

金提关不远,隋兵大军安营扎寨,深沟高垒,背依黄河,却并不出战。

如今金堤关被瓦岗占据,瓦岗又派出一队人马结营安寨,和金堤关相依掎角,隐约成围困之势。可众盗匪都对隋兵大为畏惧,这大隋名将中,除了张须陀外,这些年来,杨义臣也是让盗匪心寒的人物,至于裴仁基之流,却又是差了一筹。

杨义臣亲自率兵来打瓦岗,众盗匪虽是戒备,却也不再太过畏惧,毕竟大隋张须陀都折在瓦岗手上,区区一个杨义臣,又算得了什么?可就算如何,众匪还是不敢去冲营,只是远远的围困,再说瓦岗寨主和蒲山公都已经下令,不得号令,无论杨义臣如何搦战,均不接战,只是围困为主。

可杨义臣这些日子来,非但没有搦战,就是军中鼓都没有响过几声,实在让众人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杨义臣已经几日几夜没有合眼,他眉头紧锁,望着远方,只见到盗匪随处可见,声势浩大,也是暗自心惊。

瓦岗自从攻克金堤关、占领荥阳郡后,不但开仓放粮,就算装备也是精锐了很多。

如今的瓦岗众,已非当初的穷困潦倒,拿着锈刀木棍,一击就散的模样,就算杨义臣身经百战,却也不得不小心从事。

可瓦岗众虽多,他最忧心的偏偏不是盗匪,而是另外一件事情,这里距离大海寺并不算远,想到这里,杨义臣轻叹一声。

他身边站着一个少将,虽是相貌寻常,可盔甲鲜明,看起来也是英姿勃发。少将一直注视杨义臣,满是敬仰,听到他叹息,忍不住的问道:“杨大人,不知道何事烦恼?这盗匪虽众,可我们稳扎稳打,不见得不能剿灭。更何况虎牢关有裴大人,荥阳城有杨太守,我们只要固守此地,都是兵力雄厚,我们驻扎此地,瓦岗难图发展,更不能去取东都。到时候,大隋援兵要是来到的话……”

说到这里,少将住了口,心中也是惶惶,暗自想到,瓦岗一战成名,如今真的声势浩大,各郡都是岌岌可危,要说出兵援救绝无可能。只是东都还有精兵无数,看来只有东都出兵才能解这里的危机。可圣上远在扬州,如无号令,东都怎能轻易出兵。可明明东都有精兵数十万,却眼睁睁的看着这里的危机,却也极大的嘲讽之事。

杨义臣望向少将,轻声道:“润甫,你说的极是。若是圣上还在东都,凭一直以来的威严,要平这里的危机又有何难,我叹息就是为此了。润甫,张将军……当初身死……前车之鉴,我们不能不防。”

少将眼中露出黯然,轻声道:“家父跟随张将军,事后说及,张将军在贼兵中杀入杀出,如入无人之境。可后来救出了家父,却因为……因为记挂手下三将的下落,这才再次回转贼兵包围中,可没有想到,他……”

说到这里的少将有些哽咽,“家父在大海寺前也是身受重伤,得张将军相救这才冲出了重围。后来听到张将军身死,就此染病,抑郁而终。”

杨义臣眼中也有泪花闪动,轻声道:“老夫知道,令尊是汉子,你也是,你们没有辜负张将军的信任!老夫当初听到张将军阵亡的消息,先是震惊,后是伤感,今日这才在此按兵不动……”

少将叫做贾润甫,父亲叫做贾务本,贾润甫一直跟随着杨义臣,贾务本却是张须陀手下的副将。贾润甫伤怀之下,突然问,“杨大人按兵不动又是何意?”

杨义臣轻叹声,“盗匪声势浩大,我们不可轻举妄动,中了盗匪的埋伏,此其一,可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就算击溃了盗匪又能如何?圣上若不回转东都,盗匪散了又可以重聚,我们想要再打,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贾润甫轻叹一声,“原来杨大人深谋远虑至此,不知道杨大人还有什么妙计?”

杨义臣眉头锁的更紧,沉声道:“其实我早就向圣上请旨,请他这次务必回转东都,不然贼寇难除。”

贾润甫听到这里,脸色微变,轻声道:“杨大人,圣上……圣上素来不喜人如此……我只怕杨大人会惹上……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