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五节 南‘征’北战(四)(第2/4页)

“方山还远,方山离这里还远,逃命来得及。”众人都是松了口气。

彭孝才一直沉默,此刻建议道:“翟当家,蒲山公,我等如今声势浩大,张须陀即来,荥阳已无我等立锥之地。不如从荥阳撤离,过运河去瓦岗,取道东海,淮南方为上策。”

众人点头,纷纷称是,如今的众人已经养成定势,反正张须陀毕竟是一个人,他打到哪里,众匪盗就向相反的方向逃命就是,张须陀既然北上,那他们就取道南下再好不过。

翟让也是点头称道:“此计大善。”

李密却是断然摇头道:“绝不能逃,此战我们必须得胜。张须陀勇而无谋,既骄且狠,诸公若听我吩咐,列阵以待,保为诸公破之。”

翟让又有些意动,王德仁却是大摇其头,“蒲山公此言差矣,非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实在是勇而无谋绝不能形容张须陀。当年张须陀打王薄,攻击秦君弘、郭方预,擒左孝友,战卢明月,哪次不是以少胜多?远的不说,单说如今在场诸位,除了蒲山公没有和张须陀交过手外,哪个不是在他手上吃了败仗?张须陀历经数百仗不曾一败,如果说这样都是勇而无谋的话,那我们不是个个都是没有脑袋?这打仗绝非吹吹自己贬低别人就可以做到,在我看来,撤离方为妙策,蒲山公若是再战,不过平添一败而已。”

众人默然,王德仁说的不中听,让人泄气,可都知道是实情,张须陀虽然占据了兵精之利,可无论如何,每次大伙都是带十多万人的打,可张须陀多则一两万的人手,最少是五人,可没有一次让盗匪占到便宜,张须陀这三个字在群盗心目中,已经是座绝壁,不可逾越。

李密不动声色,心道这王德仁也是有脑袋之人,他何尝不知道张须陀的厉害,可正是因为厉害,他才一定要对战,正是因为张须陀难以拔除,他才一定要和他对垒。

这一仗他一定要赌,而且要赢,击败张须陀,扼守住荥阳,围困东都,断了杨广回转东都的念头,这才是他攻打荥阳郡的真正的意义所在,可他这一番苦心眼前之人又有哪个能明白?杨广如今虽是开始发昏,可若是他坐镇东都,大隋兵士还有卖命之人,他所谋划的一切前功尽弃,无论如何,他都要让杨广死在扬州!

“诸公实在对张须陀过于胆怯,张须陀虽然勇猛还在,可大隋根基已倒,兵士征伐多年,疲惫远胜平常。张须陀兵士以齐郡兵士为基,所率兵士征伐过久,难免思归。作战在于军心,军心不稳,如何可胜?翟当家,这次若不能趁士气正旺和张须陀决战,寨主永无翻身之日,还请寨主三思。张须陀是人不是神,以往我等败退,不过是因为谋略不当,今日我有妙计可对张须陀,还请寨主莫要撤离。”

“蒲山公说的也有道理,”翟让终于松了口,沉声道:“还不知蒲山公有何妙策?”

“他的妙策不过是送死而已。”翟弘讥诮道。

李密暗道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却还是微笑道:“那翟二当家可否和我一赌?”

“赌什么?”翟弘脖子一挺。

“赌此战张须陀必败!”

众人均惊,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李密,觉察到他的自信。

“你若输了呢?”翟弘不屑问。

“我如是输了,从此退出瓦岗,所获一切财物分文不取。”李密斩钉截铁道。

翟弘为之意动,“你若赢了呢?”

李密淡然道:“当然是瓦岗如日中天,确定乱世江山的不世地位,翟当家自此千古流芳,万人敬仰!”

“好,我和你赌了!”翟弘咽了下口水,心中振奋,暗想这买卖只赚不赔。翟弘早就看李密不顺眼,虽说李密破了金堤关,带大伙烧杀掠夺很是爽快,可眼下谁提及都是蒲山公的功劳,好像瓦岗变成了蒲山公开的,这让他难免不爽,能借这个机会驱逐李密倒也不错。

李密微微一笑,扭头望向翟让道:“不知道寨主意下如何?”

翟让环望众人,见到群盗表情各异,一狠心道:“老子受够了东躲西藏的把戏,反正眼下得到的这些已经是意外收获,再输出去也无所谓,就依蒲山公所言!”

李密大喜,“那好,还请寨主立下军令状,授予我全权带兵职责,若有违背,当斩无赦。”

翟让点头,“当然,军威最为重要,今日我就授予蒲山公带兵全责,若是违背,当与瓦岗为敌。”

众匪虽是半信半疑,却都是躬身道:“谨遵翟当家,蒲山公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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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要胜不难,难却难在一鼓作气歼灭群盗,铲除后患!”张须陀眉头微锁,凝望着荥阳城的方向,他离那里不过几十里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