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节 怒箭(第3/4页)

萧布衣斜睨过去,见到这队人马装备齐整,为首一人脑袋长的豹子般,胡子横出,手中却是混铁的砍刀,刀头宽阔,若是一刀削下去,多半能将对方劈成两半。

此人穿着铠甲齐整,也算有模有样,想必是从隋将身上剥下来!

人马虽是雄壮,可亦是不多,也就几百人的样子,可是人人有马,整齐的向对方的营寨涌过去,倒也颇有威势。众人却是鼓舞,啧啧有声道:“赤豹大将军以一敌百,这仗定然能胜了。”

声势虽然浩大,可是没有千军万马的样子,众人都是稍微心安,当热闹来看。萧布衣却是留意卢明月的营寨,发现那里还是安之若素,倒是琢磨不透卢明月的心思。

赤豹带着手下上前,不紧不慢的催马。对方的将军扬声喝道:“你们明天早晨来,我一定和你们交战。”

将军说完这句话后,长枪一挥,“回营。”

众官兵调转马头,纷纷向军营中驰去,赤豹怒骂道:“你娘的怎么又搞这种龌龊之事,是不是男人?”手中砍刀举起,“追!”

众贼寇蓦然加速,轰轰隆隆,刹那间尘烟四起,军中鼓声大作,群盗热血沸腾,都是嘶声大喊,也有的没有束缚,也跟着向前涌过去。

赤豹带兵奔的虽快,隋将却是撤的更快,转瞬的功夫已经回转到营帐之中,不见了踪影。营寨前挖有深沟,上铺着简易的木桥,还是来不及扯起。赤豹前军飞快杀到,转瞬已经冲上吊桥,冲过隋军挖的深沟。

众盗匪大声喊叫,都是蜂拥上前,想着兵败如山,赤豹攻打出缺口,大伙源源而上,这次定当功成。

只是两条腿毕竟跑不过马儿,赤豹冲过深沟后,众贼距隋营离的还远。

萧布衣嘴角一丝冷笑,心道赤豹一上前,正中了杨义臣的诱敌之计。你们盼他们出营作战,他却挖个大坑等你去跳,赤豹此人有勇无谋,倒是个男人,不过估计很快要变成死男人。这般沉不住气,冒险前行,徒害性命。

隋军营中突然鼓声大作,转瞬涌出无数隋兵,或持盾牌,或拿长枪,层层叠叠的包围住了赤豹的兵马。更多的军士却是守在沟边,依据土垒在后放箭,割断盗匪来援。

木桥不知为何轰然坍塌,早把赤豹的几百号人马割成两段。隋军阵营中箭如雨下,深沟那头的盗匪都是乱做一团,冲不过深沟,反倒被射杀了不少马匹,不由连连后退。

赤豹这才大惊失色,马上破口大骂,隋军也不上前和他厮杀,只是持盾牌长枪抵住地势。慢慢的收拢,赤豹的百来号兵马被围困当中,左冲右突,杀不出重围。

空间越来越少,赤豹等人空有战马,却被人挤成一团,马儿反倒成了束缚。萧布衣远远望见,知道杨义臣老谋深算,这种阵法或不犀利,也不威猛,但是森严防范,如同四下收拢的铜墙铁壁,却能把对手活活的磨死。

众盗匪被强弓射的近不了隋营,都是退到弓箭射程之外,不由相顾失色,知道赤豹已经凶多吉少。

卢明月营寨中又是一阵急鼓,数百马匹冲出来,为首一人却是黑虎,萧布衣心道,卢明月倒也沉稳,手下被困,也不出来查看。黑虎虽猛,可要冲过去救援恐怕也是不行。

黑虎才是冲出了营寨,隋营那面又起了变化,盾牌手后面涌出数百挠钩手,手中都是长挠,探出去去钩马腿。

战马悲嘶,纷纷倒地,马上的盗匪都算是无上王手下的精英,身手都是不差。人从马上落下来,拔刀出来就要短兵相接。盾牌手错开空间,长枪手从缝隙中涌出,只是一声喊,长枪乱戳了过去。

这些长枪手身边有盾牌手,短刀手护卫,分工的泾渭分明,长枪手后顾无忧,只管戳出去进攻。营前嘶吼连连,掉下来个盗匪,很快身边就有十数把长枪刺过去,就算你武功高强,都是极难防范。

有的还能挡上数枪,可四面八方都是长枪攒刺,转瞬间前胸后背被刺成蜂窝般,长枪阳光下泛着寒光,刺进去闷哼惨叫,拔出来鲜血喷涌,血色的迷雾充斥营前,浓烈的阳光照在上面,平添了许多惨烈。

血水流淌成河,众盗匪惨叫哀鸣,有的跪下来求饶,想要逃得性命,长枪却是无情的刺出去,转瞬又倒了下去。

柳雄等人眼睁睁的看着屠戮,无计可施,有几个本来觉得杨义臣算不得什么,可见到那里生命卑贱有如草芥,铁血阵营冷酷无情,都是心中发凉,这才明白为什么无上王攻克不了杨义臣的大营。

黑虎策马不等赶到,已经勒马不行。对面绞弓弦的声音让人遍体生寒,层层兵士错落有致的分布在沟堑旁,让黑虎明白冲过去只有送死。再说被屠戮的盗匪数量急剧减少,这一会的功夫,不过剩下十数人,却已经厮杀的筋疲力尽,难以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