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零节 心病(第2/4页)

萧布衣感慨道:“李大人乃国家栋梁之才,整日繁忙,招募征讨,也是辛苦,这下积劳成疾,实在让我忧心忡忡,只希望李大人早日好转才好。”

李渊终于还是回到了床榻上,轻叹一声,“我也希望早些好转,如今盗匪横行,山西也是不能避免。老夫得圣上委派,当竭尽心力讨匪平乱。没有想到这一病……”

“李大人安心养病就好。”

李渊有些动情,双手抓住萧布衣的手道:“好在这里还有萧将军,萧将军带兵东征西讨,功劳赫赫,在老夫的眼中看来,已经不让张将军,想大隋东有张将军,西有萧将军,圣上高枕无忧矣。”

萧布衣一直想要分辨出李渊说的有几句真话,可是他发现自己分辨不出。

李渊很动感情,眼圈发红,老怀欣慰的样子让见到他的人都觉得,此人的确对大隋忠心耿耿。他现在的表现,所作所为都是在为大隋着想,就算生病了也是一样。

“李大人实在高看我了,其实对大隋而言,李大人这种老将才是,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最宝贵的财富?”李渊有些错愕萧布衣的形容。

萧布衣咳嗽声,“我是说,有李大人这等忠心耿耿的大臣,实在是大隋之福。”

李渊冒汗的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这让他看起来像个受尽委屈,苦尽甘来的童养媳,“萧将军说笑了,其实在老夫眼中,萧将军这等青年才俊方是我大隋之福,老夫老了,可老夫能见到萧将军这等人物的崛起,也是三生有幸。”

二人真真假假的互捧了几句,试探着虚实。李渊又是咳嗽了几声,这才说道:“萧将军眼下颇解圣上心意,不知道有句话当问不当问?”

“李大人请讲。”

李渊看着眼前的萧布衣,觉得他和从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可唯一相同的是,他永远不要希望能从萧布衣说的话中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而且依照他的直觉,总觉得萧布衣对他好像有种很奇怪的表情。

“这太原留守的位置……”李渊又咳了声,“不知道萧大人觉得谁会适合?”

萧布衣摇头道:“李大人,太原留守当然要圣上任命,不过圣上的心意我也不甚了然。不过以我看来,李大人用兵沉稳,不急进冒失,应该比潘长文将军适合一些。”

李渊脸色有些发白,摆手道:“老夫绝不适合,这个萧将军可莫要开玩笑。说句实话,老夫正在为此事烦恼,恰逢萧将军前来,这才想要一吐心声,只希望萧将军莫要怪老夫啰嗦。”

“李大人请讲。”

“这太原留守的位置,依照老夫看来,非萧将军莫属。”李渊很真诚的望着萧布衣,“萧将军,老夫老了,唯一想的事情就是安度晚年。只是圣上重托,这才不敢懈怠。萧将军以数千隋兵大破贼兵的十数万之众,实在是这太原留守当仁不让的人选,如果真的有一天圣上问起老夫谁适合太原留守的位置,老夫定当举荐萧将军!”

他说的斩钉截铁,情真意切,萧布衣心中琢磨,这个老鬼空头人情做的不错,你也知道圣上不会问你,所以才这么拍胸脯说话。我方才见到你病的要死,这会儿倒也精神,看起来做戏的可能倒是极大,可你我现在都是不能掌控这个位置,你卖我空头人情又有什么意思?

转念一想,萧布衣有些恍然,心道李渊果然老奸巨猾,他知道自己势大,不想得罪自己,可又觉得他自己很有希望得到这个位置,不然也不会亲自来到太原城,说是抚慰大使,可这些天不走也说不过去,这才装病留下静观其变?无论李渊能否做上太原留守的位置,他显然都想两面讨好,当不上自然不用多说什么,可要是当上了留守,也不至于和他萧布衣翻脸。想到这里的萧布衣再看到李渊的一张很诚挚的脸,也想诚挚的印上个鞋印子。若论急智,他不让旁人,若论花花肠子,这个老鬼也绝对不是吃干饭的。

见到萧布衣不语,李渊反倒拿不定主意,“萧大人难道不同意老夫的看法?”

萧布衣含笑道:“其实我是被李大人的热心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李渊也搞不懂萧布衣说的真假,只能干咳几声,“老夫实乃肺腑之言。”

其实按照李渊的想法,萧布衣这时候应该感动的跟他说几句,这本来就是礼尚往来的事情,萧布衣要是也说圣上要问,会举荐他李渊的话,那实在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如果这个太守的位置要落在他李渊的头上,他当然不会推辞,可被压抑鄙夷的久了,难免考虑的要多一些,见到萧布衣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李渊心中倒是空荡荡没底,好像真的害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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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该喝药了。”房门响了下,一个女子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